边流着眼泪,边给杜青衫处理伤势。
他伤得极重。
这伤势再不处理,只怕硬捱不过去。
可是此处偏僻村庄,老妇人方才也说,没有郎中,甚至连药材都没有,宋归尘只得烧了热水,细细地给他拭去伤口周围的血污。
有心出去采药,又担心他一人在此,更担心黑衣人再次找过来。
可怜宋归尘枉读医书,面对如今处境,竟束手无策。
好在杜青衫底子极好,简单地处理过伤势,喂下一碗白粥后,面色渐渐不那么苍白,额头上也没有之前那么滚烫。
宋归尘提起的心稍安。
老妇人方才吃了宋归尘做的饭,赞不绝口,对宋归尘脸色稍好。
倚着门口,含笑打量:“丫头,你说他是你弟弟,依老身看,他是你情郎吧。”
杜青衫脱离危险,宋归尘也不复早上的慌乱,望着安安静静躺着,呼吸清浅的人儿,柔声道:
“不错,他是我情郎。”
说着还回头朝老妇人眨了一下眼:“只是我爹娘不同意我嫁给他,我们只好一同私奔,流落天涯。”
老妇人嘁了一声:“你爹娘不同意你嫁他?依老身看,是他爹娘不愿意他娶你吧。这么俊俏的年轻小郎君,可真是惹人疼。”
宋归尘满头黑线。
杜青衫已经美得老少皆宜了吗?
就连受了伤,也不忘招惹桃花??
宋归尘给老妇人做了三天的饭。
直到第三天,杜青衫才姗姗醒来。
见到趴在床边睡着了的布衣女子,杜青衫扯了扯嘴角,伸手抚摸着她的秀发。
宋归尘立刻醒来,见到杜青衫的笑颜,顿时大喜,将他的手握进怀里。
“你醒啦。”
“嗯,我醒了。”
“你感觉怎么样?饿不饿?要不要喝水?”
“不饿,不渴。”杜青衫轻声道,“这是哪儿?”
“这是大莲子村,我担心那些黑衣人找来,这几日都没有出去,寇大人他们一定在找我们。”
杜青衫突然沉默地闭上眼,一脸痛色。
“阿晏?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不会有事的。”杜青衫睁眼道,“在没有搞清事情真相之前,我不会有事的。”
“事情真相?”宋归尘捕捉到了什么。
“唔”
许是碰到了伤处,杜青衫闷哼一声,宋归尘便将要问的问题忘了,忙低头查看,一脸担忧。
“得换药了,快躺下,我给你换药。”
“换,换药?”
杜青衫蓦地红了耳垂。
之前虽然昏迷着,但也知道是她在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身上各个地方都被她看去了。
可这会儿人醒了,哪里还能泰然自若地让她给自己换药?
杜青衫扭扭捏捏起来:“还是我自己来吧”
宋归尘:“你才刚醒,身体虚弱,哪里能自己换——噢,阿晏是害羞了?”
杜青衫:
索性闭上眼,头歪朝另一边,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那,那就小尘来吧。”
宋归尘扑哧一笑,没想到,她的阿晏平时嘴里吐不出正经话,内里却是这么纯情的小少年。
他的伤伤在腰间,要上药,自然需要褪下衣衫。
前几日心如止水地为他上了好几次药,只当他是受了重伤的病人,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今日他紧闭双眼,虽与前几日一样,宋归尘却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欺负良家妇男
尤其,这个“良家妇男”,还生得极好。
这青衫尽褪、这肌肤如缎。
这药香与他身上的淡淡竹香混合,端的是缱绻勾人,叫人心猿意马,心神激荡。
宋归尘干咳一声,目不斜视地给他上了药,起身背对他:“好了,我先出去一下,你自己,你自己穿好衣服。”
望着女子匆匆离去的背影,杜青衫抿嘴笑起来。
看向腰间白布系得秀气的蝴蝶结,杜青衫伸手扯了扯,眉眼弯弯。
虽然她出去了,可她方才凉凉的指尖留下的触感仍在,她身上淡雅的女儿香仍在
估摸着杜青衫应该已经好了,宋归尘端着饭菜进了屋。
杜青衫已经下了床,斜靠在木椅上,垂眸认真地想着什么。
“你的伤还没好,怎么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