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巴交的中年汉子围在她身边,抽泣落泪。
“这是山神干的,最近已经是第三起了,失踪的都是童男。哎,这日子还怎么过啊!老天爷不开眼,最近几年,收成一直都不太好,大家只是勉强混个半饱,山贼又时常来骚扰,现在这山神爷爷也欺负起咱们,这日子真真叫人没法过啦!”一位花白头发的村老一边絮絮叨叨地感慨着,一边把眼睛偷偷的瞧向了竹汶麟二人所在的方向。
不好,麻烦来了,竹汶麟赶忙向和尚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不要搭腔,不料和尚却已经抢先问了出来。
“老人家,这山神是怎么回事,村子里经常丢失孩子吗?你跟我说说?”
“这十八道梁的山神百十年前就有了,时常显灵显圣,当时,我们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曾合资为他修过山神庙。山神爷爷也还算庇护我们,而且平时也很少打扰我们,只要逢年过节送上些祭品、香火,就能保证我们一年的风调雨顺。谁知,这几年,山神爷爷忽然转了性子,起初只是祭祀的贡品索要得多些,我们大家凑凑还能勉强应付;后来索要的贡品实在太多,我们附近的村子委实供应不起,不由怠慢了些。不料,山神爷爷因此发了怒,竟然亲自下山来取,起初只是掠走些牛羊牲畜,从上个月开始,竟然掳掠起了活人,而且都是十岁以下的幼童。附近几个村庄都有幼童丢失,这雷宝儿已经是我们村失踪的第三个幼童了。”
“什么山神,分明装神弄鬼的邪魔外道,是食人精血的妖物,这郭北县就有逍遥派的会馆,你们怎么不去请那里的修士帮忙?”
“大师有所不知,请那些仙师办事都是要支付大量钱财的。就在前些日子,我们附近十来个村子曾集资凑了一笔钱财,请来了一位逍遥派的仙师。可是逍遥派的仙师来了,查探了一番后说,那个妖物并非普通的妖物,道行高深,除掉它需支付定金十倍的钱财,我们实在无法凑出那笔财物,只得作罢。”
和尚将疑惑的目光转向竹汶麟,竹汶麟不由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你也是知道的,我们逍遥派封山十年了,在外面会馆驻守的弟子,都是些不入流的弟子,那个妖物我们也查看过了,修为至少到了第九重,自然不是对手。”
对于那个逍遥派同门的行为,竹汶麟倒也能理解,毕竟打不赢那妖修,又不能坠了逍遥派的名声,自然只能提一些村民根本做不到的要求,让他们知难而退。
可是理解归理解,对于他这种作法,竹汶麟还是非常鄙视的。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收了钱不办事,不仅丢了自己的脸,还败坏了逍遥派的名声。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普通凡人自然好搪塞、糊弄,难道还能瞒过天下英雄?如果被修真同道得知了,那就只有两个字——丢人,正如今天这般。
听到竹汶麟是逍遥派的仙师,那村老的眼睛忽然一亮,他一边查看着竹汶麟的神色,一边盘算是否该开口相求,正犹豫间,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忽然走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和尚面前,梆梆梆地磕起了头。
“大师,求你救救我弟弟吧,你叫我做什么我都答应的。”
那村老见了,立刻反应了过来,二人中和尚面善,更容易答应,于是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大师,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们雷家村的老小吧,老夫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其他村民见状也跟着纷纷跪倒,黑压压的跪了一片。一时间,哭诉声、哀求声响成了一片,几百双期待的目光一起看了过来。
“乡亲们,起来吧,这扬善去恶乃是佛门弟子的本分,朗朗乾坤怎容妖孽做恶?不用你们求,贫僧也会尽力将那妖物除去,还大家一个清平世界,请大家都起来吧。”
和尚走上前去,将跪倒的村民一一扶起,然后向竹汶麟走来,将一块小玉牌塞到了竹汶麟手中。
“竹施主,麻烦你帮个忙,如果明天天亮前贫僧没有赶回来,请将这块玉牌送到法雨寺觉空禅师手中。”
这句话,和尚不愿让四周的村民听到,用得是传音入密之法。竹汶麟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接着也用传音入密之法回道:“和尚,那个妖物不简单,你有把握吗?”
“没有。”
“那你不如先回寺里,邀到一些修为高深的前辈,再来除妖!”
“孩子或许还有救,可耽误不得。”
“唉,你这个贼秃,平时和我抬扛时挺聪明的啊,现在怎么犯了傻,脑袋被驴踢了?那孩子也许早就死了,何必去冒这个险?”
“也许吧,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