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动手不占理,可是许氏做的那些事儿哪一件又是占理的?她特意把绑架那件事儿提出来,就是告诫许氏和周新贵二人,别揪着这件事儿不放,要是真论起来,她也只是占一个不孝顺的名声,并未触犯律法,谁能把她怎么样?名声是什么东西?又不能吃喝,等过了两年,谁还会记着她动手打许氏的事儿?反观许氏和周新贵,这与人合谋绑架之事,可是触犯了律法的,这二人都是惜命之人,会甘心以身犯险吗?会冒着有可能坐牢的危险而揪着自己不放吗?
不会,他们且聪明着呢!
不得不说的是,林氏确实很了解许氏,此刻的老宅,许氏正坐在炕上哭天抢地的嚎呢!
“我的个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瞧瞧吧,那些黑了心肝的东西,竟敢打老人了,我的天啊,那小狼崽子,白眼狼啊,生下来就是克我的,差点没把我这把老骨头给啃了啊!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哟,怎么生了这么一群黑心肝的东西哟。养儿子有什么用啊,有了媳妇忘了娘,就在旁边看着他媳妇,闺女作贱我啊!”
许氏一边嚎,一边偷偷打量林得胜的脸色。
她没想到林得胜来得这么快,她刚从周家作坊回来,到家的时候还惊魂未定的。刚喝了一口水,这林得胜就上门了。
许氏是有些心虚的,毕竟自己做的那些事儿。没有一件是能经得住别人讲究的,可是不管咱说,她今天挨了周小米的打,这是事实!她可是那丫头的奶,一个小辈,居然动手打老人,许氏觉得她有天大的委屈。自己占着理呢!
于是,周家老宅里,便上演了这么一出。
林得胜一直看着许氏哭。这老太太脸上可是一点眼泪都没有,在那儿扯着嗓子嚎,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嚎吧,我看你还有什么花样。林得胜看了周新贵一眼。心想。这事儿要能悄声了了,便罢了,他们要是不管不顾的非要一个说法,那自己也不用给他们留脸!林家集是小庙,可容不下跟外人勾结绑架自己亲孙女的人!
“老嫂子,你哭够了吧!”嚎了半天,林得胜都替她累得慌。
林氏假模假样的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才扁着嘴道:“里正。你可得给我作主啊!这周大海那闺女,是要反天啊!”
周秀儿把眼睛一瞪。大声道:“林叔,天底下敢打老人的小辈可不多,她周小米是个什么东西,连我娘都敢打。”
一旁的吴氏悄悄的撇了撇嘴,暗想着,小米那丫头是不好惹,可她也不是逮谁咬谁的疯狗,婆婆指不定又干啥缺德事儿了,人家才会跟她拼命的。这两年,吴氏也看明白了,公婆这心啊,一半在自家男人,儿子身上,一半在周秀儿身上。她这个又懒又馋又胖的小姑子,一个人可顶了两个人的宠爱,她要是不嫁出去,那她家大宝啥时候能有出头之日啊。
吴氏没吱声,想着婆婆到底干了啥事,能把三丫那孩子逼得跟她动了手。
林得胜刚从作坊那边过来,林氏被打肿的脸和那一院子的狼籍都被他看在眼里,他会相信许氏的一面之词才怪呢!
“老嫂子,好好的,你去大海家作坊那儿干啥去了?”找打啊?
许氏心虚,却又道:“那,那大海是我儿子,虽说分家了,可我还是他娘吧,我上他家坐会,看看不行啊?”
周新贵没吱声,看得出来,他情绪不太高,似乎是生气了。
“那咋不行呢,那是你儿子,你这个当娘的去他家坐坐,再合适不过了。”林得胜笑笑,又道:“老嫂子,你不去大海家大房子里跟儿孙们说话去,跑人家作坊里干啥啊!”
许氏老脸一红,舌头像被咬掉了似的,吭哧了半一,才道:“我,我还没去过呢,瞧瞧不行啊!”
“你好好说话,跟林老弟横什么?”周新贵冷不丁的出声,看着是在斥责许氏,实则是在变着法的替许氏说话呢!
“林老弟,你嫂子啊,这是在孩子们那儿受了气,心里不好受呢!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周新贵一张嘴,就把过错推到了大房那边。
林得胜点了点头,“嫂子心里不好受,我了解,要不然,她也不能把大海的作坊给砸了不是。”
周新贵眼皮一跳,“咋的,你把大海家的作坊给砸了?”
许氏心里一哆嗦,不敢去看周新贵,只道:“哪儿有的事儿,是三丫那丫崽子扑过来掐我,打我,这才把东西碰掉一点。”
周新贵跟许氏过了三十多年日子,哪里会看不出许氏的心虚和不自在?他暗暗叹息一声,心想这人啊,就是不长记性,自己暗中跟她说多少回了,只要她不撒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