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孩子都跪半天了,有啥话你让他起来再说。”许氏心疼儿子,哭着道:“孩子身上还有伤呢!再跪出别的毛病来,那可咋整啊。”
话说前几天周大河在镇上被人打了,那些要债的人,惯会下手,知道轻重,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往要害上打的,毕竟他们也想收债而已,谁也不愿意闹出人命来,拿不到钱不说,还得摊上人命官司。周大河挨的这顿打,算是一个小小的警告,也是冯元向周翼虎递的投名状,两人既然要合作,就都得拿出诚意来。周翼虎给了冯元机会,让他得了窦小玉,冯元呢,就投桃报李,揍周大河一顿给周翼虎出气。要说这个周大河的所作所为,冯元还真瞧不上,啥能耐没有,还想学人家摆局挖坑,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要不是周大河跟窦家的人想摆个仙人跳害周翼虎,哪儿会有后面的那些事?
不但没能坑到人,拿到钱,反而挨了一顿好打,当真是苦啊!
周大河有苦说不出,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客栈里头没能闹起来,为什么晕迷不醒的小丫头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他明明藏得很好,为什么那些打手会突然找上来?
为什么,为什么?
周大河脑袋里有无数个问号,可是他就是想不明白。
周新贵看到儿子垂头丧气,晕头转向的模样,刚压下去的火就又窜了出来,他左右踅摸东西想要再揍他一下,可是没有摸到什么趁手的物件。好不容易抓到一个,还是他的烟杆子。这东西可是周新贵的命根子,一天不抽就心难受。陪了他大半辈子了,他就是再生气,也不可能把烟杆子给扔了。
许氏趁机数落周大河:“你也是,好不容易抓住他们把柄了,咋还能给放跑了呢!这种事情不按到人眼前都不能作数,嘴上说得再好有啥用?”
周大河受伤回家后,把自己与窦家人交易的来龙去脉都交待了。许氏听了。自然是要上火的,如果能让那个崽子去做了窦家的上门女婿,那自己可真是出了一口恶气了。不但有了还儿子赌债的钱,还能好好挫一挫那个贱 货的威风!那林氏还以为她能生出什么好货来呢,不过都是些下 贱的玩意!
不过这话许氏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她是绝不敢说也来的。因为周新贵对大房的态度要比她缓和的多。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说的,永远都是亲如一家,和睦共处之类的话!在这方面,许氏有点看不透他的想法,所以在周新贵面前,永远不要说过多大房的坏话。当然,这一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如果周新贵不是跟许氏站在同一阵营的话。就不会默许她做那么多针对大房的事情。
“娘,我哪儿知道会这么寸啊!说真的。到现在我还迷糊着呢!根本不知道咋回事!”周大河做梦也想不到,周翼虎和周小米早就识破了他的奸计,跟冯元通了气。
许氏叹了一声,“现在说这些都没啥用了!那丫崽子奸着呢,怕是也瞧出不对来了!再想做点啥可就难了。”
不用想也知道许氏口中的丫崽子指的是谁。
“那咋办?那些要债的人可说了,这钱要是再不还,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爹,娘,你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人活活打死吧!”
“胡说啥呢!”许氏瞪了周大河一眼,又瞄了瞄周新贵,才万般小心的道:“你是你爹的亲儿子,他能不管你?”
周新贵瞪了周大河一眼,沉声道:“滚回屋去,看着你就碍眼!”
周大河如临大赦,忙不迭的站了起来,头也没抬的回西屋去了,他跪了半天,腿都有点麻了,起来的时候还趔趄了一下,差点摔跤。
周新贵看着自己最爱的儿子的背影,暗中摇了摇头,这孩子都让他娘给惯坏了啊!
周新贵这人,绝对的大男子主义,事情到了这一步,只知道把责任往许氏身上推,却忘了那些年娇惯周大河的日子里,他也出了不少力的事。
“他爹,你有啥办法没有?”许氏眨巴眨巴她那双绿豆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周新贵看。那么多钱呢,真要是从自己兜里掏出去,还不要了她的老命?按着许氏的想法,这钱就该大房出,可惜她去要了一回,啥也没要来,还惹了一肚子的气。听说那个贱 货又有了,啧啧,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刘氏死活怀不上,她倒是有一个争气的肚皮……
许氏的思绪飘得有点远!说实在的,她是不想打断自家老头子的思绪。
周新贵抽起了烟,屋子里烟雾缭绕,呛人的味道慢慢散开。烟雾后,周新贵若有所思的脸让许氏莫名的感到了安心。
许多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