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你,以后能吃的水果多了,还能做些别的口味的。”
周小米就笑着应了,又吃了几口,然后把琉璃盏放到了一旁的炕几上。
王嬷嬷让丫头们端了漱口的清茶来,丫头们捧帕子,端痰盂,有条不紊的忙了起来。
周小米吐糟了一下万恶的旧社会,然后面不改色的漱口,净手。
期间宋氏的目光一直在周小米的身上。
周小米假装没察觉到,转身坐到了宋氏身边,略有不安的与她道:“祖母,昨天我娘来找过我,知道您给我备了嫁妆,给她添了体己后,她很不安。”
“你觉得你娘为什么会不安呢!”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可是周小米能那么直白的说出来吗?
“祖母,我娘听说您用自己的体己给我做嫁妆,已经很不安了,更何况还动了姑姑的东西,占了表姐们的嫁妆,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
宋氏满意的笑了笑,“早上你爹娘过来请安时,跟我说了这事儿。”想起儿媳妇双眼微红,一副感动不已的样子,心里也是十分感慨的。
儿子要是自小就在自己身边长大的,林氏是无论如何也配不上他的。可是这二人是患难夫妻,自己就算不喜欢林氏,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也不能计较什么。毕竟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是林氏的错。
宋氏想着,孙子们都能干,这与儿媳妇的教导也是分不开的!林氏虽然与一个宗妇的标准相去甚远,以后慢慢教就是了。况且大郎用不了多久就得娶亲了,将来给大郎娶一个能干的媳妇,再把家一分,也就没有什么不完美的了。
到了宋氏这个岁数,基本上没有什么看不开的事情了,她是经历过生死离别的人,就算心里有什么小疙瘩,也能自己排解开,知道惜福。
所以早上林氏来的时候,十分忐忑不安,但是宋氏却没给她任何难堪,反而还安抚了她几句。
林氏走的时候,心里是揣着感激走的。
“我跟你娘说,我这一辈子,儿女缘分薄,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还不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只要一想到这么多年,你爹受的罪,想到他管别人叫爹叫娘,我这心里,就像让人拿刀子剜了一样的疼!”宋氏红着眼眶的模样,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让人看着也跟着心疼起来。
周小米能体会到她的痛苦和无奈,连忙过去安慰她。
“祖母,事情都过去了,咱们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七情六欲皆伤人,若是因为这个伤了身子,可就是孙女的不事了。”
到了宋氏这个年纪,是忌讳的就是大悲大喜,郁郁寡欢。
王嬷嬷也跟着劝,“老夫人,可别让小姐跟着您着急,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宋氏点了点头,连忙调整情绪,与周小米道:“祖母确实是有补偿你们的意思,可是即便是这样,我也觉得不够,午夜梦回,总是梦到那个被烧成焦土的厢房。”
周小米心酸酸的,连忙道:“您的心思我们都懂,您放心,您给的那些东西,我一定好好收着,将来传给我的儿孙们,让他们都记着您的好。”
宋氏听了这话,不由得失笑起来,叹道:“你这丫头,也不知道羞。”
周小米故意瞪大眼睛,“若是不知羞就能让祖母开怀,那又有什么关系!”
气氛瞬间松快起来。
王嬷嬷这才让小丫头重新上了热茶,将人都赶到外面去,好让祖孙两个好好说说话。
经过这么一番倾诉,祖孙两人的感情似乎又拉近了一些。
“祖母,爹爹可曾说了他的想法,他有什么打算没有?”
宋氏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随后才道:“你爹这个岁数,想要读书入仕,却是成不了。”
周小米不由得点了点头,爹只是跟他的师傅粗粗认了些字,一些启蒙的书也是林父在世的时候看的。时隔多年,只怕他早就把当初学的东西都忘光了,他这个年纪再想从头学起,怕是不能了。
宋氏就又道:“我跟你爹说,大郎和三郎,将来都是支应门庭的人!咱们家虽不是勋贵清流,但也算得上是天子近臣,做人做事,自然得留三分余地。”她轻叹了一声,接着道:“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小米,你知道祖母的意思吗?”
周小米有些明白。
那些世族大家,哪个不是战战兢兢的生活在皇威之下?
圣心难测!
皇帝想要忌惮谁,猜忌谁,提防谁,难道还会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