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她是死人,又是怎么死的?你们这些凶手。”青蔓的脸还肿着,身上还有伤,一看就是受了虐?待。她嘴角有血迹,说不定是咬舌自尽的,为的就是保住自己最后的一分颜面。
云如娇悲愤不已,转头冲冯氏道:“凶手!”
婆子们此时恨不能成了瞎子,聋子!
大户人家的事,是那么好听的,只怕前脚听了,后脚就会有人将她们套了麻袋,扔进井里。
冯氏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大声道:“放肆!”
屋里的人跪了一排。
云如娇不怒反笑,紧接着近乎疯癫的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与夫人有话说。”
下人们如临大赦,气都不敢喘一下,都逃似的出了屋子。
云如娇看了青枝一眼,青枝不舍的看了青蔓一眼,连忙退了下去。
程嬷嬷刚要说什么,云如娇却是大吼一声:“你也滚!”
程嬷嬷在冯氏身边侍候了大半辈子,是得尽脸面的,哪里受过这个,当下老脸一红,也退了出去。
等屋里的人都退干净了,云如娇才怒目看向冯氏。
冯氏心头隐隐发痛!
这孩子是从她肚皮里爬出来的,却与她半点也不亲,眼下看着她,竟像是看着仇人似的,而这一切,居然只为了一个奴婢。
“你现在,越发能耐了!”冯氏被气得不轻,一个奴婢,死就死了,她居然跟自己的母亲大呼小叫,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斥责了自己的嬷嬷,简直是混帐。
云如娇面上发冷,方才发疯发怒的表情,却是不见了。她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冯氏,不知怎么的,竟让冯氏生出了两分惧意。
“当不得能耐二字!跟母亲比,女儿自愧不如。”
冯氏简直要被气死了,这是她的亲闺女吗?怎么倒像是来讨债的!
“您瞧着青蔓躺在地上,不害怕吗?”
“胡闹!”冯氏这会儿变了脸色,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冷眼看到青蔓的尸身,当下心中发寒,后背汗毛直竖,故而便坐着没有动。
她也是个正常人,哪儿有不怕死人的道理。
云如娇却没看出她的神色变了,她冷笑道:“也是了,母亲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轻车熟路,又怎么会害怕呢!”
冯氏蓦的瞪大了眼睛,真正的怕了起来,只觉得女儿的话像一个闷雷一样,劈在了她的心头,“你,你混说的什么!”
“怎么是浑说呢!母亲莫不是忘了我那个不满一岁的妹妹,是怎么死的了?”
这话真真像一记重击一般,击在了冯氏的心头。她坐在椅子上,后背挺得笔直,可是身子却微微的抖着,心里也发虚,一点底气都没有。
这事儿,娇娇是如何得知的。
“母亲不会以为自己做的事情,真的天衣无缝吧?”云如娇脸上的表情很怪异,她像是在笑,又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那年我几岁?好像是六岁!小妹妹刚出生时又红又丑,实在不招人喜欢!可是过了百日以后,便白白胖胖的,特别招人喜欢。我喜欢她喜欢的紧,有一次睡午觉的时候,趁奶娘不注意,偷偷的跑了出去,去看小妹妹。她躺在摇篮里头,睡得好安稳,时不时的吐个泡泡,可爱的紧。那年夏天特别热,我记得妹妹只穿了一件大红色的绣福娃抱鲤的肚?兜……”
冯氏面色惨白,一下子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算女儿不说,她也知道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
冯氏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
她看向云如娇的目光,带了几分惊恐之意,隐约还有几分晦暗不明之意。
云如娇笑,“母亲是想连我也除了吗?”
第六百六十六章
云如娇笑,“母亲是想连我也除了吗?”她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眼睛里装着绝望的神情,那模样,就脆弱得如同一个即将支离破碎的娃娃似的。
这会儿的冯氏,早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镇定,她脸色白的怕人,眼睛里的惊恐之色,却不是装出来的。
“你……你那天也在?”她的表情,如同见了鬼一样。
那年盛夏,国公爷小妾生的女儿,被冯氏亲手掐死在摇篮里。当时的她,或许觉得自己除去了一个心头大患,可是哪成想那残忍的一幕居然被自己的掌上明珠瞧个正着。这一幕,从此在云如娇的心里留下了一个永远也抹不掉的伤痕。
冯氏无法想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