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无数复杂表格的白领来说,确实不算难,而四柱清册说来也很简单,就是一种结算法,即“旧管”加“新收”减“开除”等于“实在”。一般一旬或半个月根据所记录账册结算一次。
两钱银可是能买七八斤猪肉,那掌柜闲着无事,正好挣这两钱银子的外快。两人学原理学得很快,可一操作麻烦就来了,一个是毛笔,一个是算盘。
陈新小时候练过毛笔,现在还能写一点,不算难看,就是速度很慢,算盘就更头痛,掌柜无论如何不愿借给他们练习,说是对财神不敬,只说些珠算口诀,陈新都一一记录下来,但不练习是不可能学会的,最后好说歹说。掌柜答应晚间从家中另拿一副旧算盘给二人。
两人练练写写,不知不觉已是申时过,两人来了这些日,也有了点经验分辨时间,便提了买回的肉和面,拿走的时候王带喜极其不舍,陈新拉了几次才放开。然后陈新去接蔡掌柜,刘民有直接提了东西先去了珍宴楼。
刘民有进了酒楼,就有伙计来招呼接待,一楼已是宾客满座,呼杯换盏,店中帮佣忙碌穿梭,掌柜连连呼喊上菜,厨房里面一片叮叮当当作响,油香弥漫在大厅中,刘民有不喜热闹,也不停留,直接进了订好的二楼包间,让伙计报来菜名,开始点菜。
两人穿越后顿顿都是在饭店客栈吃,刘民有已熟知知道价格,点一桌比较丰盛的菜也不过三四钱银子,像他们六个人平日节省时,少点些肉菜一顿才几分银。
听过价后刘民有点了冰鸭、炒小牛肉、熏猪排等几个肉菜,又加两个鲜蔬,一个青梅汤,喝的要了一斤济南的秋白露酒,一壶青叶茶。
这些办完,刘民有便站在窗旁,看陈新两人来了没有,此时已是晚饭时间,城中炊烟四起,男人归家,女人呼儿唤女声音不绝,刘民有看着楼下对面一个小院中,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进了家门,一双儿女扑到怀中,抱着那男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个女人微笑着走上来,用一根帕子拂去男子身上的尘土。
刘民有就一直微笑着看那一家子在庭院中玩耍、吃饭,直到陈新和蔡掌柜出现在街头,陈新落后半步,把头稍稍降低,热络的跟蔡掌柜边走边说,两人不时发出一阵笑声,看起来已是多年好友。
等二人进了包间,陈新又介绍刘民有与蔡掌柜相见,说刘民有是自己表弟,三人说说笑笑,等菜上齐,酒过三巡,陈新又再殷勤劝酒,说点黄段子,蔡掌柜几次哈哈大笑,气氛已是十分融洽。
蔡掌柜两耳微红,摸着酒杯道:“这一说秋白露,便道是茶,岂知济南的秋白露酒也是如此甘冽爽口。”
陈新听了忙赞同道:“这酒是好,也要饮者懂品才是,若给了田间猛夫,还不是当作米汤来喝。”
蔡掌柜呵呵笑道:“自然自然,但象那倭国之酒,就清淡得很,真当作米汤也无妨。”
陈新眼睛一亮,恭维道:“原来蔡掌柜还去过倭国,想那异国风俗,定然奇怪得很?”
蔡掌柜一脸向往,两眼放光:“我也是随东家去过两次,那日本寻常人家还比不得我大明,不说也罢,若是殷实人家则又不同,他们女子用一种叫什么南洋香料,熏在衣发之上,用一次体香一月不散,劝茶之时,还要在发边一搽。。。”蔡掌柜带着酒劲,在耳边一比,一副回味无穷的神态。
陈新笑着接道:“那日本女子岂非一个月都不洗澡。脱了衣服定然就是臭的了。”
蔡掌柜一愣,哈哈笑起来。
刘民有忙给蔡掌柜斟满,又连劝几杯,喝得蔡掌柜满面发红。
当下陈新又给蔡掌柜汇报一番下午的学习心得,蔡掌柜听得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明日东家就要回来,你后日早间过来,有我帮衬着,此事定然能成。”
陈新连连道谢,殷勤的夹菜敬酒。
蔡掌柜眯起眼,又看着陈新道:“我一见你这后生便甚合眼缘,你来作这账房,我也放心,你可知一般账房不过月银一两,你运气不错,东家急着用人,定下每月二两银,虽说不比那大富人家,得个小富却不难。现今先是这样,待日后做得久了,我再帮你在东家面前帮言一番,一月三四两也不是不能。”
陈新忙道:“都是先生大恩,一月二两已是很多,晚辈现今不求那许多,只要能自食其力,已经满足。”
蔡掌柜听了,点头道:“男子丈夫该当自食其力,你先前说你在亲友处寄人篱下,你亲友可是天津人士?”
“晚辈亲友是蓟州人,入关以来都在蓟州,晚辈的祖上是浙江的,我那亲戚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