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大当家,哪有我陈新今日,这知遇之恩不知如何报答,我跟各位一样,恨不得以身代替,换回大当家一命。”
陈新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述说,比单纯的嚎叫更有感染力,黑炮和疤子眼圈又一红,甲板上其他水手也慢慢靠过来。
“然则天不遂人意,要收了大当家早日成仙,我等唯一能为大当家做的,便是照顾好大当家家眷,如何算是照顾好了,首要一条,活的人都要个念想,咱们必须得带些东西回去。不知各位以为如何。这事做完,便可依二当家所说,早日处理货物。”陈新说半天,其实还是把韩斌的意见放到后面。
黑炮也不问韩斌了,开口道:“陈兄弟说的我听得,你就说说如何带法。”
陈新道:“各位,现在是六月,这海上又潮又热,今日已是第二天,若是回天津,至少十余日,万万来不及,要是坏了大当家尸身,我们就是更大的罪过。即便带回天津,我们又如何敢让夫人和小姐来看。”
黑炮和疤子对望一眼,知道这也是实情,海上以前死的弟兄都是扔到海里,没有能带这么远的。
宋闻贤看其他都不说话,接道:“如果大家都没意见,此事就不可再拖,若依陈兄意见,是火化还是海葬,只留衣冠?”
黑炮和疤子抢着道:“火化,总有骨灰,那衣冠算得什么念想。”
韩斌大声道:“船上如何可火化,总也要到了李家私港再说。”
宋闻贤踌躇道:“到人家地方,万一不许又如何。”眼睛又看向陈新。
陈新暗骂这宋闻贤,他一个挑头的,事事都是让其他人决定,自己不担任何责任。想想说道:“找个小岛,用柴水船上去,找来柴火火化。”
韩斌对陈新没好气的道:“那要多长时间,烟火一起,遇到其他海寇又怎办。”
“我日你老娘!”疤子猛地将韩斌扑到地上,两手不停打下去,韩斌赶紧护住头脸,陈新坐在位置上没动,这韩斌实在讨厌,而且一点不会看火候,活该挨打。甲板上水手见打起来了,纷纷围过来,卢驴子受了轻伤,过来看陈新没事又回去坐了。
宋闻贤叫来朱国斌,好不容易拉开两人,韩斌被打破了鼻子,还流着血,隔着宋闻贤还不停叫骂。
宋闻贤突然大吼一声:“够了!二位要是还要打闹,我便让你二人来做挑头的人。”
这两人看宋闻贤发怒,终于是不再说话,韩斌人缘很差,但毕竟也有几个贴心手下,憨勇和黑炮也管不住他们,除了宋闻贤,他们还真找不出挑头的。
宋闻贤怒气冲冲看两人一眼,才对几人道:“此事就依陈账房说的,找个有树木的小岛靠岸,打来柴火为大当家火化。。。”
陈新突然插话:“宋先生,方才我还没说完,除了大当家,其他知道住处的阵亡兄弟也要火化,都要送回家,不知道住处的,就安葬在小岛上,做好标记,日后若能寻得家人,总要落叶归根。当日许诺的抢下朱印船的一百两赏银和人头赏银,还请宋先生做主,先发到各位兄弟手上,正好朱印船上也有现银,这是各位兄弟拼命得来的,理当发放,以安人心。死难的各位兄弟,知道老家的,等回去了把赏银和人头银送到各家,至于其他的是否还给补偿,就看几位来定。”
所有围观的人同时愕然的看着陈新,他们从来没考虑过其他几名死亡的人,包括水手们,以前死去的水手都是扔进大海,因这次有大当家和憨勇阵亡,所以还全都留着,只是没人会认为应该送他们回家。
韩斌气得脸发红,他本就认为火化耽搁时间,容易暴露船只所在,现在陈新居然要全部火化,那得多打多少柴火,多挖多少坑。好在刚才疤子那一顿打,他也不敢再乱骂,只是冷冷道:“陈账房这个主意好,但你可知如此要多出多少时间,万一中间被其他海贼发现,你可负得起这个责任。”
宋闻贤眯着眼睛,没有说话,陈新还是淡淡的说着:“这船上每个人,都是娘亲十月怀胎,一把屎一把尿带出来,几十年含辛茹苦,谁又没有爹娘兄弟姐妹,难道二当家认为他们就不该有个念想。”
韩斌道:“他们倒念想了,你把船上剩下的兄弟摆在何处,万一被其他海寇发现,累大伙送命,他们家人又哪去找念想。”
“那二当家能保证不火化就不碰到海寇?我等都是自愿出海,生死有命,若是这怕那怕,还不如在家种地。我陈新做事只凭良心,人家爹娘几十年辛苦养育的,死在这边荒之地,我们就不能花半天时间让他们安息?若真为此送命,那我陈新也认了。”说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