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是威海军余,那宋先生现在何处高就?”
钟大人忙站起来回道:“抚台大人,宋闻贤家在登州,此次李大人走后,便想回乡归农,下官为国惜才,冒昧向抚台大人荐举。”
宋闻贤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晚生原本是有归农的打算,此次海上遇贼之后,方知建奴凶残,岂能独善其身,晚生愿略尽绵薄之力,襄助都爷扫平建奴。又怕才疏学浅,难入大人法眼。”
钟大人又在一旁帮腔:“此二人原也做些行商之事,在威海、登州、天津各处贸易,间或去江南一次,所得颇丰,近年曾多次得我登州水师相救,又敬仰大人品行,愿每年从利润中拿出数成,襄赞军资。”
孙巡抚听到水师和数成利润,也已经知道他们所求何事,这事也并不难办,只是在自己辖区提供方便而已,各取所需,脸上露出些笑容:“宋先生太过谦逊,白山的眼光我是信得过的,你两人心意我明白,但还要记得不止敬仰本官,还需时刻牢记为我皇分忧。”
“是,小人牢记。”
孙巡抚又接着道:“既然宋先生有大才,白山又荐举,便请宋先生屈就参随,主理登州海防钱粮。”
“谢都爷垂爱,晚生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陈新你既是威海卫小旗,此次立功,定然不免升迁,白石。”
“下官在。”
“如此忠义之士,升迁后应当实授,不可寒了天下义民之心。”
“大人放心,此事下官省得,待朝廷封赏下来,下官自会安排。”
孙大人表了态,该办的事情就办完了,他也不问那一万两银子在何处,右手把茶杯轻轻一端。钟大人和宋闻贤立即起身,陈新也连忙跟随。
“如此我等不打扰抚台大人处理公务。就此告辞。”
“好,老夫另有要事,便不远送,来人。”
一个师爷模样的人走进来:“老爷。”
孙国桢对陈新三人道:“这是我府中管事徐升,以后有要紧事,便可直接找他。”
三人都与那徐管事见礼,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巡抚门前也是不小的。那徐管事还算和气,与三人一一回礼。
“徐管事你代本官送钟大人和二位先生。”
“是,老爷。”说罢他手一引,请几人先行。三人再次跟孙巡抚行礼后退了出去。
钟大人昂首阔步走在前面,宋闻贤似乎故意走得很慢,拉出一段距离,走出二堂,进大堂之前,宋闻贤退到徐管事身边,陈新知道他要把银票给徐管事,大人们是从来不自己收钱的,他也不停留,快步走入大堂。
隔了一段距离后,回头快速瞟了一眼,只见到宋闻贤正挨在徐管事身旁,徐管事拿出银票看了一眼,点点头,宋闻贤又把右手伸过去,袖口笼在徐管事的手上,袖中晃动两下。那徐管事脸上露出亲热的笑容。
陈新转头到大堂等候,从怀中摸出一个十两的银子,好一会两人才出来,陈新也装作感谢,学宋闻贤般,从袖中把银子递过去。
徐管事笑脸如花,与两人称兄道弟,一路把二人送出照壁才依依惜别。
钟大人就与二人在门口告别,吩咐陈新在天津等候官身的消息,陈新答应了。至于后面出海的事,至少还要几个月,可以慢慢商议。
钟大人走后,两人在巡抚官署门口站了片刻,陈新看看高大的军门和两侧的黑鹿角,对宋闻贤笑道:“原来宋先生便在此处上直,真令小弟羡慕啊。”
两人连连合作,关系已经十分亲密,宋闻贤笑道:“一个大院子而已,又有何羡慕。”说完领头往城外走去。
陈新跟在他身旁道:“巡抚大人安排你主理登州到天津的海防钱粮,是个什么职务。”
“狗屁职务,海防钱粮算个什么,又不是东江镇的钱粮,他不过给我一个名义罢了,不过有这个职务倒是方便我几处行走,毕竟水师的钱粮我能搀和一下,那些丘八总要给些情面,抚台大人应该便是如此考虑的。”
陈新拱手道:“如此就恭喜宋先生了。”
宋闻贤笑着摆摆手:“你我二人就不必这些虚的了,虽是又有了安身之处,但孙大人自有班底,我等新人不过充充门面罢了。倒是要恭喜兄弟你高升百户。”
“宋先生明知那军籍的百户是个什么玩意,可是调笑兄弟来着。”
“岂敢,岂敢,原本以为你未附籍,只能垛集后花钱纳级,现今钟大人直接给你添的小旗,再立功封赏,到了试百户,再要纳级当千户,就只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