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军都难,实在是个穷地方,那指挥使姓杨,也没什么背景,到时我陪你一同去,总要分一块靠海的墩堡,谅那姓杨的也不敢不听。”
“那到时就要麻烦宋兄了,不过我这里还想升一级,当个千户,至少当个副千户,纳级的事宋兄帮我问过没有。”
“问过,眼下威海卫的纳级文书已经帮你出好,但纳级的事还得通过山东都司府,然后才是到京师户部交银子,最后才能到兵部武选司纳级。”
“武选司?职务不是职方司来定么?”
“别管哪个司了,纳级一事一直就是武选司在管,万历年间停过,后来慢慢又有一些,万历时百户升千户不过三百两,现今恐怕还要贵一些。”宋闻贤接着道:“陈兄还未到任,便想着要纳级,是不是稍等一下,反正那卫所官职不值钱,有钟大人关照着,日后慢慢升迁便是,何必花这许多银子。再说纳级千户前面的‘纳级’二字也是不易取掉的,终究不是实授。”
陈新摸摸鼻子道:“总是大一级不是。”
宋闻贤埋怨道:“当初叫你去标营你不去,那里面当个管队,再有宁锦一般的大捷,升个署职千户不是更容易。”
“宋先生,眼下木已成舟,我就还是在卫所里面混吧。”
宋闻贤没好气的看他两眼,陈新笑嘻嘻问他道:“宋先生在巡抚衙门可站稳脚了?”
“银子打发过去,不熟也有几分情面了。还是多亏倭国一趟,否则手上哪有如此宽裕。我在钟大人那处,也挂了个参随,以后船上用这登州海防道的官旗就更方便了。”
陈新听他说到倭国,想起钱副将走后,分出去的份额又少了一份,对宋闻贤试探道:“宋先生,倭国的份子,钟大人和孙抚台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意思。”
宋闻贤抚着胡子,眯眼道:“抚台大人并不知原先份额,钟大人却是门清,他给我这告身时,暗示他的份额要按上次的数,抚台大人那边,也是按上次的数。至于天津这边,他是不管的。”
钟大人这人心够黑,他分掉原来李嵩的一部分,剩下部分才给孙抚台,而且即便孙抚台知道了,也只会认为是陈新和宋闻贤吞了,但孙抚台能得这样一笔意外之财,应当也是满意的。这样一来,天津这边钱大人的份子陈新就可以吞下,最多再分一点给宋闻贤。
陈新点头道:“如此我俩就可以多出一些份额来,宋先生此来天津能盘亘几日?”
“想几日是几日,我那参随是既不参也不随,我在幕僚中也不过混个脸熟。”
“如此,宋先生能否帮我办一下纳级的事,我对山东都司府两眼一抹黑,实在不知从何着手。”
宋闻贤知道要多拿份子,就要给人多跑腿,答应下来。
“那就请宋先生辛苦一趟了,明日我有一个帮手去临清,先生可与他一同坐船,他也好一路护送你。等山东都司府这边办完,我打算自己去京师纳级,宋先生若无事,可随我一同前往,路上也好跟宋先生多请教。”
宋闻贤哈哈笑道:“同去便是,你我二人还谈什么请教。”他转转眼睛,问陈新:“钟大人曾问及陈兄何时成亲,到时他也要略表心意的。”
陈新知道钟大人是要问何时把家眷送去做人质,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淡淡道:“快了,快了。”
宋闻贤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赵小姐不守制。”
“我从来没说过是和赵小姐成亲,这可是宋先生你说的。”
宋闻贤嘶一声,“原来陈兄弟还有其他红颜。”
陈新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嘿嘿笑道:“宋先生到时就知道了。”
说罢他站起对宋闻贤道:“我今日还要去俵物店一趟,宋先生可就在我处暂歇,晚间我在福来酒楼请宋先生喝酒。”
宋闻贤摇摇手:“晚间的事你就别管了,你知道我爱去什么地方。你要得空,可来找我。”
陈新知道他有钱后每晚都在群芳楼,他自己来了好几个月,一直没碰过女人,倒真是憋得慌。不过他自己有很多想法,银子虽多,也不敢乱花,当下拱拱手出来,往俵物店方向而去。
经过邓柯山院门前,陈新上去对着院门一阵拍。
“来了,来了,这是谁敲门呢。”里面传出邓柯山的声音,一开门见是陈新,忙点头哈腰道:“原来是百户大人,快里面请。”邓柯山已经听说陈新可能当百户,最近都如此称呼陈新。
陈新拱拱手,走进院子,这邓柯山家住了三户人,他自己住一间,连个正厅也没有,两人只好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