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杀手队士兵穿出白烟,出现在建奴混乱的阵线之前,黑色的铠甲镶嵌在白色的背景之中,分外显眼,建奴的中军也响起大鼓,各级军官大声喝令,让甲兵们准备迎战,他们从未想过明军敢于出阵肉搏,这支奇怪的军队已经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观念,所有的士兵都没有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自浑河之后,他们再一次在一支明军面前感到了恐惧。
文登营的中军鼓点越来越紧,杀手队的阵列开始加速,他们仍然如训练时一样,下意识的保持着整齐的步伐,发出轰轰的踏步声。
他们很快接近到三十步,建奴那边射过来零落的箭支,因为混乱,大部分人已经没有了射箭的机会,他们必须准备马上到来的肉搏,那时他们信念中最后的优势。
一声喇叭响起,六百名杀手队士兵大声齐呼“虎!”。
三声之后,鼓声一紧,文登营全线开始小跑,跳动的甲叶映着上午的阳光,闪动着无数耀眼的光点,文登营的中军大鼓很快达到最高频率,杀手队保持着平直完整的阵线如墙而进。
后金军在军官的嚎叫声中奋起余勇,同样大声呐喊,后排的大刀长枪纷纷放平,往明军迎去,他们指挥已经陷于混乱,一部分在前进,一部分仍然留在原地,阵列变成了锯齿一般的形状。
两股黑色的洪流迎面而来,陈瑛死死盯着他正面二十步之外的一名甲兵,两人都是手执长枪,那名甲兵进入十步之后突然加速猛冲过来。陈瑛毫不避让,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手中长枪猛地刺出,他和另外一名队友同时刺中那名后金长枪兵的铁甲胸口位置,矛尖发出刺耳的钢铁摩擦声,矛杆中部向上微微拱起,点钢的矛头借着冲击的惯性顺利刺穿铁甲,破入那名甲兵的胸膛,后金兵手中一丈二尺的木杆长枪在陈瑛面前停住。
那名一脸凶恶的甲兵被两人推动得向后退后两步,他丢下手中的长枪,双手无力的抓住两根枪杆,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脸上已经扭曲得面目全非,陈瑛两人一起抽出长矛,那名甲兵立即颓然倒地。
陈瑛旁边传来一声惨呼,他们队的一名镗钯手被一支长枪刺中腹部,陈瑛踏前一步,长矛迅疾刺出,又将那名长枪甲兵杀死。他刚刚收枪,那长枪甲兵身后又冲出两名刀盾手,两人手执圆盾护住身体,弓身往前急冲。
陈瑛敏捷的将右手抬高,左手放低,矛尖顶住一面盾牌,这是长矛的标准防御刀盾动作,那名甲兵近身的企图落空,盾牌被长矛的阻力带得一歪,他收势不住,竟然打了个转跌倒在地,还不等他爬起来,侧面一根长矛已经将他颈子杀个对穿,矛尖抽出后,他捂着脖子在地上无声的挣扎起来。
另外一名刀盾兵没被挡住,他弓低身子,一脸狰狞的用左手盾牌的上沿顶起矛杆,准备顺推着进入长矛的死角,他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只要进入这个距离,明军无一不是转身就逃,然后他就从背后将他们一一杀死。
他刚刚迈出一步,后排的一只长枪从前排缝隙中刺出,猛力刺中他露出在圆盾下的小腿,甲兵一个趔趄停顿下来,他虎吼一声,顺刀猛地砍向下面的枪杆,将枪杆一刀斩断,他挥动之时露出了右侧空挡,一根镗钯袭来,这名甲兵敏捷的往侧面一滚,再起身时仍然保持着盾牌向前的姿态,他凶悍成性,不顾受伤还要继续进攻,一根粗大的刀棒夹着风声猛地砸在盾牌上,带着铁头的大棒借着挥舞的惯性爆发出狂暴的力量,“嘣”一声将圆盾的木板砸得四分五裂,那名甲兵半个身子都被震得发麻,半坐在地上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后排一根长矛迎面而来。。。。。。
文登营杀手队面前排列着密集的兵器,镗钯和大棒配合着前后排长矛的突刺,建奴突前的甲兵每每要遭到数只兵器攻击,运气好能冲近的,也被大棒和刀盾兵击退。后金残缺的甲兵阵线根本无法应付前后排长短兼备的攻击,出现第一批伤亡之后,开始节节后退,多处地方没打出小缺口,露出后面一脸惊恐的轻甲弓手,面对重甲长兵的杀手队,他们的单手顺刀毫无还手之力。
陈瑛如同狂暴的野兽,凶猛的攻击每一个在他长枪范围内的敌人,他面前终于出现第一个转身逃走的后金兵。钟老四大声呼喊,挥动着旗枪加快攻击,剩余的甲兵也开始撤退,缺口越来越大。
正在这时,一队身着银白色铠甲的后金兵出现在陈瑛面前,两翼也开始响起隆隆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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