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勤王军溃于京畿,蓟镇关口及京畿近郊各城,望风而降者十余城,弃城而逃又是多少,更有如白养粹之流,国家养士之报,一至于斯。现今这刘兴治行若谋反,一时招抚乃权宜之策,难保此人以后没有其他心思,更恐有其他怀异志者效仿,臣以为,应在登莱做好万全之备,设一强军震慑刘兴治之流。”
崇祯微微坐直身体,他知道温体仁所说的是关宁军和东江镇不稳,祖大寿和刘兴治分别树立了两个坏榜样,而且形势所迫,都没有受到惩罚,确实需要防备,想了一会道:“温卿意思是文登营仍留文登?”
“皇上明鉴,文登营勤王以来,斩杀建奴逾千人,此次还擒获百余,威震四方,忠义无双,臣前些时日也听闻有给事中提议调文登营至关宁,但臣实难苟同,一则文登营多为登州山民渔民,在文登有田地家室,令其离乡背井,钱粮用度昂贵不说,陈将军与关宁各官颇有嫌隙,必受排挤,军心也恐不稳。二则防备建奴非关宁一地,威海顺风两三日可至旅顺,再数日可至东江,十余日可至觉华、津门,即便入援京师,亦如此次一般,二十日可至,以文登营此一强军为各镇后劲,远胜留驻关宁。三则,亦可震慑刘兴治之流。”
崇祯眼神闪动,陈新帮着吴自勉的官司已经打到他那里,文登营与关宁军矛盾尖锐,这是他愿意看到的,想到这里终于露出笑容,“温卿老成谋国,确非纸上谈兵之流可比,本兵管军政,对温卿所说有何见解。”
梁廷栋最近也很得皇帝青睐,原本有人说他升迁太快,以一道臣耳忽而廵抚忽而督师忽而本兵,但在各职位上都没有什么业绩,现在遵永大捷一出,斩杀建奴过千,立即封住了所有御史的嘴巴,他自己心知肚明全靠文登营为锋锐,其他都是跟着打顺风仗的,加上陈新很会来事,所以对陈新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
当下答道:“温大人的见解,臣一向是佩服的,兵部会商,议与文登建援兵一营,仍属登州镇,与温大人不谋而合。唯有一条稍作补遗,文登三面临海,无论关宁、津门、登莱、东江,都以海运为捷,是以议设海防游击一人,水师一营,归属文登营下,若遇急警,顷刻而出,不必往来登州调动水师。”
崇祯抚掌笑道:“本兵不负边才之誉,如此安排,甚为妥帖,二位可将陈将军唤来京师,亲自面授机宜,必令之明白此中关窍。”
“皇上,因刘兴治之事,昨日兵部已调文登营所部尽数返回文登,只恐朝令夕改。。。。。。”
崇祯叹气道:“那便作罢,陈将军半年来一日未曾休整,以一无饷之军得惊天之功,确是忠义无双,他虽不在,你等议功之时,务必从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