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在滦州坚守瓮城,受伤昏迷才被拖下城楼,经多个甲兵核实,没有被惩罚,仍留原职,他们都被允许保留下了抢来的金银和布帛。在这位主子关照下,张忠旗已经开户,也就是抬旗了,他现在有资格把哑巴买过来。
村口没有人,牛录额真一甩鞭子,当先往村中间的木栅栏赶去,其他人一看,都各自散去,急急回家,张忠旗跟塔克潭一起到了自家院子,张忠旗跳下马,等塔克潭父子行过抱见礼,也跪着拜见了塔克潭的阿玛,然后乘着他们父子话的时间,就慌忙告罪出门,他取下褡裢背在肩上,从怀中摸出两个饼子,急急忙忙往伊兰泰大叔家赶去,转过几个弯终于看到伊兰泰家的院门。
他兴奋的举着饼子来到门前,用力拍了几下,开门的是伊兰泰的女儿海兰,她似乎已经忘了张忠旗是谁,冷冷道:“狗奴才,敲什么敲。”
张忠旗弯着身子对海兰道:“主子,奴才抬旗了,想跟主子买个女人。”
海兰一脸不屑骂道:“你们这些狗奴才,我爹都死在明国,你们倒活着回来了,老天不开眼。你们这些尼堪,抬了旗一样是狗奴才。”
张忠旗心的陪着笑脸,“主子的是,海兰主子一辈子都是奴才的主子。”
海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好半响才问道:“反正没吃食,卖一个给你就是,你买哪个女人?”
张忠旗腾出一只手,在褡裢里面摸出两锭银子,讨好的奉在海兰面前:“那个哑巴女人。”
“死了。”
张忠旗呆在当场,机械的重复了一句:“死了?!”
海兰作势就要关门,张忠旗猛地拦着,急急问道:“是塔克潭主子那里买的。。。”
“我知道,还能有哪个哑巴,早几日就死了。”
“怎么会死了呢,走的时候。。。”
“我阿玛都死了,也没有银子回来,哪有她吃的,滚!”海兰不耐烦的大吼一句,一脚蹬开张忠旗,乒一声关上了门。
张忠旗赶紧又扑到门上,对着门缝大声问道:“海兰主子,尸首到哪里去了?”
院子里面传回海兰冰冷的声音:“村西头喂狗了!”
张忠旗丢下饼子和银锭,茫然的向西头狂奔而去,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辨别着村中的道路,一路摇摇晃晃到了村子西口外,树林边正有几条野狗在撕咬着什么。
张忠旗抽出身上的顺刀,嚎叫着往几条野狗砍去,几条野狗吃多了人肉,性情远比一般家狗凶悍,稍稍跑开一段就停下来,两眼血红的朝着张忠旗狂吠。
张忠旗恍若不闻的转过来,看向地面,地上留着一些破烂衣服的碎片,还有几根白色的骨头,他跪在地上拿起一块衣服碎片,就是哑巴平日穿的那件,他丢下碎片,手颤抖着抚摸那几根骨头。
“怎地就死了呢,让你有机会就偷吃的,饼子都给你带来了。。。。。。”
片刻后,低沉嚎哭在树林边慢慢响起,如同荒原上野兽的呜咽,几条野狗似乎也害怕眼前的怪物,低吠几声,消失在了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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