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的说道,他刚回来三天,把民政和工坊都视察了一遍,到陈新家里与陈新碰头。
“他们当中会技能的多不多?”
刘民有翻翻手中的册子道:“这份报告没写,但徐元华口头汇报的时候说过,有一千多的人会些手艺,那些辽民多半都是年轻男女,只是身体条件差些,另外东江又陆续有人来投奔,这批人有四千多,目前安置在威海,因为流民比较多,粮食紧张,所以用粮换人已经停了。”
陈新道:“自然,那些体力差些的,当年在海上就死了,能熬到现在还活着的,都是最强壮的人。”
“要养活这许多人,也没那么容易,登州粮价如今已经涨到一两五钱,咱们在熟悉的粮商那里去买,还能拿到一两二三钱的。里面有手艺的人先补入各个工坊。让他们多少做些事情。”
陈新不太担心如何养活,疤子已经从日本回来,今年的丝绸和棉布都是从滦州抢来的,回程利润加起来,有十八万两,另外勤王过程中抢的,总收入有三十万两左右。加上去年的八万两结余,今年军队和民政开支大概在十二三万两,这样他手上有二十多万可动用的资金。况且朝廷还要给他发今年的军饷,虽然不如关宁的多,战兵加水师也有五万多两银子。以他目前的经济情况。咬咬牙还是能把现在这四万多人养活。
陈新对刘民有道:“人要养着,但咱们不能白养,那个大厂区建得如何了?”
“威海的快建好了,靖海那边还没好,我打算以工代赈,从流民中抽两千人去靖海,争取年底修好,两个新产品可以开始备料。但是这两个工厂还是无法消化如此多的人口。安置的田地不够,成山和靖海只吐出来万亩抛荒地,现在按每户十亩。只够一千户人,文登营这里占了两万亩地,总共建了四个屯堡,两千户,只有七千多人。文登的民田清理出来两万亩。但是地方上已经有人来争,好些都拿了地契出来,虽然是荒地,但也是有主的,他们要让咱们拿钱买。”
陈新揉揉额头道:“这些缙绅咱缓一下,钱我不会拿的。我想好怎么对付他们再说,除了咱们自己的工厂和屯堡,就没有其他的行业能提供就业?”
“其他行业有建筑和服务业,消费群体主要都是军队和工坊的家眷,这次发下作战奖励之后,很多士兵都开始修建自己的住房,原来的居住区面积不够,我正在规划新的地方,但不能占去可耕种的土地,除了建筑外,其他的饭馆、茶楼、小商铺也出现了很多,多少能吸收一些劳动力。今年秋收已经结束,我打算把文登那边的两万亩先分下去,但只够每户十亩,里面包括一百多伤残士兵,每十户农户负责帮扶一家,这些士兵目前都在识字班学习,以后分派到各个屯堡的小学去,既教孩子识字,又能进行一些训练,还能给那些农兵教官帮忙。为了保证伤兵的利益,耕牛、大犁都由他们掌握,那些农户必须先帮他们做完,才能使用这些东西。”
陈新默算了一下道:“十亩够了,每亩交给咱们两斗,还能剩下一石,开春还能收一季,按四口之家平均每人每天一斤,每月不过一石,他们每年至少还能有几石的结余,套种的经济作物和蔬菜也多少能补贴一些。也别让他们分太多,真要是种地就衣食无忧,谁愿意来当兵打仗,谁又愿意进工坊做工。”
刘民有一边写着一边道:“我认为十亩够了,这样他们至少有吃的,农活也不太多,有时间也可以去训练,农闲的时候可以去做建筑工,或者到工坊打临工。”
陈新眨眨眼睛道:“这个劳动力不能让他们自由流动,他们都算是咱们文登营的老人了,多少有些路子,既然有了田地,那些劳动岗位就先保证新到的流民,让这些流民能养活自己。那些分了田的屯户可以自己搞养殖之类的,别把岗位抢完了,这样可以让流民尽快安生下来。”
刘民有瞥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这怎么限制。”
“这个多简单,给新到的流民发内部户贴,咱们屯堡全都有保甲,按月份限定只有某屯堡可以去做临工,另外,那些流民肯定是希望少些人来争,让他们举报就是,查实的就罚款。”
“这样岂不是和朱元璋那一套差不多,走个路都要路引,这样的限制怕是不能持久。况且建筑也是要技术的,那些流民刚来,怎么会这些东西。”
陈新抓抓头道:“那这样吧,这些会技术的不限制,但单纯的体力劳动必须使用流民,既然消费群体主要是军队和工坊的人,咱们两各管各的部门,普通体力劳动只能用新居民,一旦查实不符,就罚这个建房子人的工钱,这样他们自然会去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