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从今年之前到来的人里面选,可以发展些外围人手,你自己想想需要些什么人,设几个机构,要多少经费,把规划写出来我审查,但眼下最要紧的,先把人招齐,把文登的奴谍给我清出来。”
“我有两个人手人选很合适,但不是去年来的,就是可惜了。”
陈新笑道:“这么快就想好了?”
“就是抓到奸细的两个义民,特别里面有一个叫张东的,心狠手黑,遇事冷静,是辽东来的,还曾在十三山呆过,去过广宁打探消息,对建奴这些伎俩很熟悉,适合干这事。”
“你说他们抓到两个奸细?”
“是。”
陈新摸摸下巴,如果是义民还好,就怕是借小卒打入文登营内部,尤其反谍报部门,那样的话危害不小。想了一下道,“明日叫来我看看。”
周世发答应了,然后问道:“大人,这个情报局的近期目标是否就是文登境内,我好按大人的要求写计划。”
“文登境内是必须的,对外的你只管好一个地方。”陈新把声音降低道,“登州。除了建奴的谍探之外,登州镇的详情,你也要掌握。重点是抚标营。”
周世发稍稍有点错愕,监控登州他能理解,但为何重点是抚标营。
这时门口一响。海狗子推门进来傻笑道:“大人,张大会回来了。”
“大会快坐下。”陈新看着张大会,满脸微笑的招呼他。
张大会行个军礼,然后才坐下来,看着陈新呵呵的笑起来,他年初在京师和文登营汇合了一段时间,陈新离开后他继续呆在京师,这次是他两年来第一次返回文登,威海和文登欣欣向荣的场景让他更对陈新充满信心。
陈新和蔼问道:“大会你回来,是否京师有要事?”
“就是监军的事情。这次因为监军的事定得急,未及打听明白,是以多耽搁了些日子,问清了情形赶回来的。”
陈新认真打量一下这个小跟班,已经一脸的精明和世故。哪里还有几年前那个肮脏的乞丐影子。“做得不错,这个吕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在宫中托人问了,对咱们文登营不算坏事,今年登莱军饷有七十万以上,估摸着皇上不太放心,皇上跟吕直安排的是关照好文登营。咱们的军饷或许能和关宁一样多。”
陈新眉头动动笑道:“这么好的事情。”
“温大人府上我也去了,见了管家,他说是皇上有意用登莱制衡关宁,尤其以咱们文登营为重,去年建奴入关之后,皇上认为东江破败是建奴无所顾忌的原因,所以今年登莱的军饷比往年多了,对孙大人几乎是每请必准,很多官员反对把弗朗机教官派来登莱,也是皇上亲自过问才成行。”
“那些弗朗机教官到了?”
“应当是到了,不过兵部只说是暂用,并非长久定在此处。”
陈新嘿嘿一笑,那不过是个文字游戏,敷衍那些吃饱没事干的文官的,这些教官他一定要去争一些回来,军饷就更要争了。估计皇帝也是被关宁军吓怕了,所以扶植登莱制衡。
张大会继续道:“孙元化是周延儒的人,两人是同乡,关系十分密切,自孙大人到任,每月都有礼金送到周大人府上,我只打听到有貂皮人参之类,银钱并不知道数额,还有徐光启是他的老师,此外孙承宗大人也对他颇为看重,再加上咱们文登营一战成名,现今登莱地位已经远超过往。”
陈新点点头,原本历史上孙元化的条件就不错,崇祯三年到四年之间,登莱和东江的军饷是以前东江镇的四倍,可见皇帝对孙元化是寄予厚望的,孙元化的练兵制炮也有点效果,没想到吴桥兵变一出,将这次强军梦彻底打破,最后还要靠调动关宁军来镇压,从此登莱就一阕不振。
“吕直来登莱还有什么事情?”
“好像还要查一查登莱海路私贩。”
“海路私贩?到辽东还是到东江。”
张大会降低声音道:“辽东和朝鲜,前些日子有辽东逃民来报,建奴今年抢了银子回去,但粮食还是欠收,辽东什么都缺,从六月之后他们开始能买到东西,粮食、茶叶、烟都有,估计来路有两个,一是蒙古方向,二就是登莱和朝鲜,除了这些东西,还有硝磺这样的军需。”
陈新微微皱眉,海路贩运到辽东,还真不好抓,这么大一片辽海,登州、莱州、青州一路到天津都有海岸,即便辽海能防住,南直隶淮安沿海一带也可以到朝鲜,那边就更广阔,无论如何禁不住,而且建奴人傻钱多,这事利润必定很高,多半有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