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叫这名字,那时成绩还在老子后面一位,不想说了。”陈瑛兀自愤愤不平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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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巡抚的大旗正在慢慢远去,陈新在原地装装样子,身后站了文登营的军官和宋闻贤等人,他们要一直等到车队消失不见才能掉头,以表示对领导很不舍。
孙元化这一趟视察了文登战兵营和一个屯堡,陈新军营中的肃杀景象和士兵精神面貌都很让他满意,陈新特意为他准备了一次演习,在大校场上设置了布城和模拟的地形,演练了一次山地进攻和追击作战。文登营士兵在各种地形做出了不同的兵力分配,展开不同的战斗队形,塘马、架梁马、侦查队对可疑地形进行侦查。模拟得一丝不苟。孙元化对陈新的战兵赞不绝口,更加深了他心中的强军形象。孙元化并不重视文登的水营,加上组建尚短,他便未去视察。另外还有就是在文登的冷兵器作坊。
吕直是监军,他对军律更感兴趣,挨着看了文登营的军律,让宦官全部抄写了一遍,陈新自然隐瞒了军队的操典。以免辛苦总结的东西落入孔有德等人手中。
这次孙元化送来半年的军饷,陈新总算拿到了第一次军饷,给几位上官又各送了些仪金,这些都是军饷的潜规则,账面上却是非常正规。这样算上京师的温体仁、曹化淳、梁廷栋和兵部人等,他每年的军饷倒有近一半要用来打点关系。陈新的上级还不算太多,大明其他将官更难,加上他们自己还要贪墨一点。所以不吃空饷只能是饿死。军队象叫花子也是情理之中。
尽管如此,他对孙元化印象也算不错,虽然是官场的那些东西还是与其他人一样,但他对军队编制和武器表现出了非常高的兴趣,言辞中也很有进取心。平日谈其他的都是上官架势,一谈到武器和战法一类的东西。就成了个普通人,经常不厌其烦的和陈新打听一些细节。临行还送了一本他自己写的《西法神机》手抄本给陈新。
车队正在转过一个山丘,很快将消失在视线中。陈新翻看手上的《西法神机》,宋闻贤对他道:“孙大人不但正书读得好,这些杂学也如此精通,还能自己写一本出来,难怪能得皇上青睐。我看他对将军也颇为看重,有这个上官在,咱们文登营以后日子便好过了。”
陈新在他面前也不隐瞒什么,轻轻说道:“就是性子温和了些,不知能否压得住那帮丘八。”
宋闻贤道:“登州这处也没出过什么事,那些丘八还能翻天不成,不过孙大人要学大人练兵,我看也不易,我此次到登州所见,这些东江军在登州颇为受气,登州大户缙绅比文登多得多,连咱们文登营都是如此,他们这些东江兵就可想而知,外加还有本地民户抵触他们,更是艰难一些,所以很多登州的辽民陆续有逃来咱们文登营,甚至还有不少标兵营的营兵。”
陈新笑道:“说到受气,那日几个秀才的事,宋先生觉得如何出这口气。”
宋闻贤拱手道:“这口气怕是要暂时憋一憋,毕竟那日孙大人见过那些秀才,若是前脚刚走,后脚就被人杀了,就显眼了些,于孙大人脸上也过不去。”
陈新点点头,这个节骨眼上,确实不宜如此做事,宋闻贤接着轻轻道:“不过有一个人却可以动,既可杀鸡儆猴,嫌疑又不全在咱们。”
陈新哈哈笑道:“宋先生所说可是文登县衙那个吏员。”
“正是,那些秀才要让他干这丢饭碗的事,必然有所许诺,现在自然不会给了,如此一来。。。”
周世发已经探听明白,那人当日就离了县衙,当初那些秀才许诺了事成后给他两百亩熟地,还有数百两银子,现在秀才竹篮打水,吏员就一无所得,他就每日四处找那些秀才吵闹,扬言要去巡抚衙门告状。
陈新决定道:“如此也好,据情报回来说,这些秀才又在四处串联,煽动周围的本地民户和富户,准备再闹一次大的,不给震慑一下,他们还不定折腾出什么。”
他转头叫过周世发,低声对他道:“干掉那个吏员,留点线索牵连到那些秀才身上,再放点风说是那些秀才买凶杀人,一定要告到县衙,请最好的讼棍帮他家眷打官司,知县那边请宋先生打点一下,案子拖得越久越好,看他们还有精神来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