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派了人去汉城,要朝鲜派兵船相助,朝鲜水师的情形不是太清楚,但是听岛兵说过,船也是不少的,皮岛离朝鲜太近,渔船都可以用,如果没有被拦截,一次运个一两千人也是可能的。”
陈新也有些头痛,他一点不清楚朝鲜目前的态度,天聪元年皇太极攻打朝鲜后,双方缔结兄弟之盟,但朝鲜又继续在给大明上贡,宋闻贤说在登州曾多次见到朝鲜的朝贡使团,崇祯元年之后贡道该至宁远上岸,但每年都没落下。
在陈新看来,朝鲜更像一个小心翼翼的小媳妇,现在会不会提供水师,他也无法判断,这时便显出了情报工作的重要性,而目前陈新在朝鲜和东江的情报几乎是空白,转头问张东道:“你认为朝鲜会否出兵。”
张东低头道:“属下不敢妄言,朝鲜是既怕建奴。也怕东江,刘兴治去年受抚之时,曾逼着朝鲜将安平道监司金时让解职,因为金时让在刘兴治杀陈继盛之时,曾建议李朝出兵捉拿刘兴治,最后李朝迫于刘兴治威逼,真的让金时让去职了。可见朝鲜骨头甚软。但属下在岛上了解,李朝心中还是向着我大明,他们时常称呼现今辽东为豺豹之地。直接称建奴为蛮夷。”
卢传宗失笑道:“一个刘兴治就能逼他们把官吏解职,建奴去了怕也能逼着他们派出水师。”
陈新看他们都没有头绪,深感加强渗透东江的重要性。东江和朝鲜都是他要争取的力量,对于文登这块地方来说,影响东江和朝鲜远比影响辽西容易,兵力投送距离也相差不多。
想到这里,挥手让刘破军和卢传宗离开,张东知道陈新有情报方面的事情要吩咐,垂手低头等着。
“岛上的分站部署如何了?”
“大人,这次事情紧急,属下不得已而在皮岛出入频繁,现今人人皆知四海商社是大人的。属下另外派人设了一个铺子,假作是登州的一个商人的,至于岛上的线人,下层的已是发展了不少,军官中属下选中了三个人选。分别是尚可义、刘兴基、吴坚忠。”
张东抬头看了看陈新的脸色,陈新微笑一下示意他继续说。
“尚可义是黄龙心腹,他知道属下身份后,却颇为亲近,或许是想留个退路,属下认为不妨与其维持着。到时或许有用,但此人用心不明,不可用要紧的人与其联络。刘兴基则是刘兴祚的同胞兄弟,此人有勇有谋,当年刘兴祚逃到东江时,害怕被人拿了人头领功,对毛文龙有所防备,没让刘兴基到皮岛,刘兴基单独去了辽西投奔袁崇焕,告知自己投诚一事,让毛文龙不得不有所顾忌,这次刘兴基反对刘兴治造反,先被刘兴治捆打,后来逃出后协助黄龙等人斩杀乱兵。”
陈新插话问道:“刘氏兄弟亲眷都在沈阳,皇太极已经多次用此大做文章,你用此人可想清了利害。”
“大人,岛上有消息,皇太极得知刘兴治身死后,已经将刘氏兄弟留在沈阳的亲友子女斩杀一空,汉女妻妾发给各贝勒为奴,若是消息核实,这刘兴基与建奴便再无转圜,小人看上此人精通夷语,熟知后金各旗主及固山额真,对后金各将间恩怨亦甚为清楚,正是情报局眼下最缺少的人才。”
陈新点点头,“如此就好,具体事宜你自己拿捏,但若是此人出了事,我拿你是问。”
张东答应了,继续道:“最后一个是吴坚忠,此人亦是刘兴祚带出来的人,家中亲眷多有死于建奴之手,天启七年时,刘兴祚向袁崇焕传递建奴将进攻朝鲜的消息,便是此人孤身步行潜往辽西,此次皮岛之乱,他带兵斩杀了崔耀祖。”
陈新微微动容,“能步行潜往辽西,可见胆色过人,他此次既有功,怕是不好买通。”
“大人,属下并未去找过吴坚忠,是他自己寻来的,他却不愿留在皮岛,想投入我文登营麾下,随行还有十余名属下,其中有四名真夷,属下估计此人已对东江镇不抱指望,又担忧在此性命堪忧,才有此作为,此人当如何安置,请大人示下。”
“让他入情报局。”陈新毫不犹豫,这些从后金出来的人,对他来说都是难得的情报人才,他才不会让他们去当普通战兵,“回程时带上他们,到文登后由周世发面谈后再安置职务。”
张东听了陈新的话,知道陈新还是没有把他当做最心腹之人,仍是恭敬的应了,口中道:“皮岛之上人心浮动,发展普通兵丁并不难,那些将官却大多观望,咱们文登营在皮岛只算略有名声,还不足以让他们投靠,是以,此次若是能在皮岛重创建奴,让这些岛兵看看我文登营军威,日后便好做了。”
到底还是要展现实力,陈新此次来东江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