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的街口时,他下意识的向北面看去,镇海门大街上多处房屋吐着火舌,整个街道烟雾弥漫,根本看不清北门的情况。李九成在心底骂了一句,这些丘八难道不知道放火可能引起火势蔓延,到时拿来一个空城何用,不过他眼下也没有功夫救火,径自驱马赶往迎恩门,走到书桥桥头时见到街道上近百的士兵尸体和伤员,一时也无人理会。
李九成跳下马来抓起一名受伤的管队,他凶狠的盯着那管队问道:“你是哪个营头的,这里为何死这许多人?”
管队抹一下脸上的血迹回道:“你他娘的是谁,也配来问老子。”
李九成愣一下,脸上随即露出点残忍的微笑,一把将管队推倒在地,倭刀呛一声出鞘,划过一道弧线将那管队人头齐齐斩下,那管队连惊叫的声音都不及发出,刚刚露出惊慌表情的人头翻滚了几圈停在满是血迹的青石板上。
旁边十多个伤兵吓得慌张的叫喊,挣扎起来往两边跑开,李九成扫视他们一圈后看看地上的人头狞笑道:“老子是李九成。”他走到一个腿受伤跑不动的伤兵面前用刀指着他,“这里为何死了这许多人?”
“大。。。大。。。大人,咱们都。。。都是右营的,陈光福的人杀了咱们兄弟,咱们跟他们在这里干了一仗,耿大人带人来拦住了,后来西边也打起来,他又往府衙过去了。”
李九成收刀跳上马,往西门内的府衙疾驰而去,在府衙大门前见到了焦头烂额的耿仲明和陈光福,两人看到李九成赶来,都连忙迎上来。
李九成对耿仲明劈头骂道:“城中为何打成这副模样,书桥桥头自己人死伤近百,还有让你们的人抢归抢,别他**到处放火。”
耿仲明低声下气道:“李大人消气,末将和陈都司都没有让他们放火,都是些冒失的兵将互相抢夺财物,这才起了争斗,末将与陈都司四处弹压,眼下已平静了。”
李九成压住火气看看周围,耿仲明凑过来道:“府库中白银有十余万两,府州县的几个仓中粮食堆积如山,末将都派人守着,等大人点验。”
李九成终于听到个靠谱些的消息,心情稍好后对耿仲明问道:“派出的哨马有无回报?王秉忠人呢?”
耿仲明一呆,他一直忙于抢东西和弹压乱兵互斗,此时才想起这件是,他自然不能说忘记了,平静的回道:“那些哨马还未回来,估摸着是走得远了些,至于王秉忠这边,末将在镇海门大街碰到王秉忠手下一个把总,他言说王秉忠昨晚就离开城楼,带着家丁在三官庙附近抢掠,一时寻不到人,当时书桥有辽兵互斗,末将急着去弹压,便让那把总速去找寻,找到后带王秉忠来府衙见过,眼下还未见到。”
陈光福也帮腔道:“城中乱成这样,王秉忠必定也是去打秋风了,多半是寻不到人。”
耿仲明接道:“眼下我辽兵占据全城大半,王秉忠不过数百人,水城中的吕直也只有少许兵马,王秉忠还能闹出什么事来,以他那墙头草的做派,必是投靠咱们无疑,也不急于一时。。。”
李九成此时地位已经不同以往,他挥起马鞭对着耿仲明连抽几下,破口骂道:“老子难道会怕王秉忠那狗才,文登那个陈新已经数日不见动静,周围都他**静悄悄的,四门都要拿在咱们手上才能放心,不然你抢的东西还不定是谁的。早上让你去寻王秉忠,现在都未时过半还未见人,你就如此做事的?马上派你的家丁去收拢人马,跟老子去草桥。”
。。。。。。
三名穿着明军服装的骑兵从东门跑入府城和水城间的夹道,水城城头上戒备着的那些水营兵和南兵已知登州被攻陷,此时如同惊弓之鸟,纷纷拉弓放铳,还有人点放弗朗机,墙头呯呯嘭嘭打得十分热闹,夹道中的屋舍房顶被打得瓦屑乱飞,三名骑兵却毫发无损的一路飞驰来到了镇海门瓮城,对着城头举起一面腰牌挥动着在空中画三角形。
城头的一名行动队队员看到暗号,马上吩咐几个守门士兵打开侧面的城门,三个骑兵进城后直接被迎上城楼,见到了心急如焚的张东,张东一看到当先一人惊讶道:“周大人?”
周世发取下头盔,露出他被风吹处几道裂口的冷酷脸庞,他轻轻拍拍张东的肩膀,然后便自顾走到城楼朝内的女墙处,他眼前的登州城烟尘弥漫,其间有一些耀眼的火舌跳动,风中传来阵阵的哭喊嚎叫。唯有城楼下的镇海门大街上相对安宁,百步范围内沿街摆放了许多柴草,一些行动队的人在空旷的大街上走动,指挥一些抓来的百姓搬运更多的柴草。离城门三十步的地方新建了一处街垒,安放了数门从城墙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