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又收拢了一大批小蒙古部落,国内物资一时丰富,又有了大批包衣耕种土地。在辽东获得了更大的战略优势,这个战略优势便是他们具有了持续动员的能力。后金得以在大凌河施展长期围困战术,此即为后金由战略优势所取得之战术优势。”
陈新有很多自己的习惯用词。不过这些人都与他相处很久,其中很多词汇已经耳熟能详,甚至成了文登营中的常用词。他们也是首次听陈新详细分析大凌河的整体战局,都听得十分认真,连宋闻贤也觉得颇有趣味。
陈新敲敲大凌河的位置,“各位督抚害怕朝廷追究丧城失地之责,不得不救援被围的城池,这就要再搭进去大量援军。利用野战优势。将守军一一围困孤城,再以长壕隔绝内外交通,或打援或久困,粮食再多,总有吃完的一天,则孤城终不可守,大凌河很快将成为明证。”陈新一边说。一边在心里补充一句“还有松锦战役。
“大人说的是,全无野战之力,再强的大炮坚城也有沦陷的一天,再多粮食终有吃完的一天,皇太极这个攻城法是个笨办法,也是个有效的办法。可以想见,他还会继续用这个笨办法。”代正刚赞同道。
“若非大人于我山东军建军之际便定下崇尚野战的宗旨,又岂有我山东军今日之成就,全是大人谋划深远之功。”宋闻贤的奉承恰到好处。
陈新微微一笑,“笨办法若是有效。便不是笨办法,我们使用战略时。也应当如此考虑,大家切记。”众人皆点头称是。
郑三虎抓抓头,举手问道:“大人,这笨法子就是挖壕沟把人困死,听来简单,倒真是不好对付,到底如何才能破呢?”
陈新正等着有人来捧哏,郑三虎问得刚刚好,陈新微笑着让他放下手,“要破此法,便要说到咱们此次接管旅顺和攻克金州。”
他绕了一个大圈子,勾勒了辽东整个形势背景,然后才说到今天的主题。
陈新在旅顺的位置一拍,“对我文登营而言,旅顺,即为辽东棋盘上的天元,得旅顺,可将辽南、山海、朝鲜、东江、登莱串联,向北威慑辽南建奴,向南控遏辽海,西联关宁、东联朝鲜、东江。旅顺又有滨海之利,建奴无法困死,只要旅顺在我手,便可逐渐增强辽南兵力,等到东江也恢复到天启年间的态势,建奴便休想再获得安宁的后方,建奴战略优势尽失,其围城之法便无以为继,同样是战略改变战术。”
郑三虎脸色兴奋,又恰到好处的问道:“大人,旅顺如此重要,那金州呢?”
“金州控扼金州地峡,可为旅顺屏障,我等便可在沿途屯田养兵。但眼前来说,金州需守,却非是不可放弃,皆因我文登营实力尚未到独抗建奴全师的地步,金州无滨海之利,若是部署人马过多,建奴骑兵来势极快,仓促不得撤离,便成了又一次大凌河。对金州只可悬为虚着,不可落为实着,避免形成决战和会战。由此可以推论复州,复州离海最近三十五里,短期内绝无法坚守,夺之无益,反易被敌所困,非我眼下实力所能夺取,所以此次的复州攻略取消。”
代正刚皱眉问道:“大人,若是放弃了金州,建奴驻兵一守,咱们就难以出去了。”
刘破军却插话答道:“建奴守金州,便看他们留多少兵了,金州四野荒芜,他们驻兵多了,需从他处调粮,负担亦重,若是驻兵少了,挡不住咱们的强攻,同样亦是牵制。”
陈新微笑点头道:“到时我营在旅顺多部署十人,建奴便得在金州多部署五人,我们有海运运粮的便宜,建奴却没有,他们要坚守金州,代价不菲,同样是一种牵制,而且咱们有旅顺为立足地,大可突然从登莱增兵,在建奴不及反应前,再次夺回金州,皇太极便有得心痛了,如此反复几次,后金便只得放弃金州。”
郑三虎咧嘴笑起来,“大人这个法子也是个那啥。”
“笨办法。”陈新也笑道,“也是有效的办法,所以对金州的防御,我将主要安排骑兵,今年缴获的战马全部给骑兵营,扩充至七百,另以杂马新建一骑马步兵千总部,暂时归入骑兵营管辖,国斌你驻扎金州。今年建奴出兵半年,短期应是无力大军出动攻打金州,你要抓紧练好这两支骑兵。”
“属下遵命。”朱国斌大声答应了,他想了一下仍追问道:“大人对辽南的总策略,属下大致懂了,但还稍稍有些模糊,能否请大人再明示。”
“有复全辽之力,方可复南四卫。以我们眼下的力量,对于复州金州不必在意一时之得失,我们短期内的宗旨,是扩建旅顺,吸引建奴在辽南部署与我对等之力量,形成反复的拉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