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眼中便闪动着神采。
唐玮顿时焉了下去,这徐平杰是徐元华的堂侄子,据说家中在徐元华资助下经商,家中以后肯定是很有钱的,徐平杰人又高大俊俏,唐玮跟他一比差得不可以道里计。而现在傻子也看得出,那两人眉来眼去,互相都有意思,唐玮后来才明白,征召当时关小妹看着自己笑,那是在把自己当笑话看。
“呸,那么大个子不知道打仗去,跑来这什么文艺队,分明怕死。”唐玮在心中骂了一句。
台上小男孩只有一条唱腔,唱的是改编的吴地儿歌,唱完后他大喊了一声,“天黑罗,娘叫回家罗。”就从另外一边下台了。
队长指挥道:“关小……关佩佩上场,后面的人自己记着顺序。”
关小妹轻轻走出,边走边唱道:“月上约郎约到月上时,冉阝了月上子山头弗见渠,咦弗知奴处山低月上得早,咦弗知郎处山高月上得迟。”
唐玮赶紧往前走几步,准备乘机打望,忽然领子一紧,被人拉得连退几步,差点一跤跌倒在地上。
“哪个狗……”唐玮怒火中烧,还没骂出口却见徐平杰正瞪着自己,连忙把后面半截吞了回去。只听徐平杰道:“懂不懂规矩,你上台还早,成亲那场过了才到你,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当着别人上场。记住没有,戏鞑子?”
“你叫我什么?!”唐玮猛地站起来。
徐平杰左右看看,见队长在忙着调服装,凑过来俯视着唐玮,“我叫你戏鞑子!你待怎地?”
胖胖的唐玮在高大威猛的徐平杰威压下,丝毫没有惧怕,牙齿紧紧咬着,同样瞪圆了双眼,两人斗鸡般对视着,徐平杰慢慢贴过来,唐玮突然身子一软,低头道:“俺只是没听清你叫俺什么,才再问一下。”
“戏鞑子、戏鞑子、戏鞑子!”徐平杰连叫三声,“这下听清了没有。”
“听,听清了,不过……你忘记上场了。”唐玮狡猾的一笑。
“啊!”徐平杰大喊一声,转头看只见关佩佩在台上干站着,已经急了,原来她的唱词已经唱完,队长又正好不在。
“徐平杰你狗东西在干啥?”队长匆匆赶来气急败坏。
徐平杰慌忙爬上台去,跟关小妹演月下定情。唐玮自己得意的笑起来,“跟我斗。”
大敌走了,唐玮凑到台前,看着关小妹的背影发呆。
这样一直看到两人成亲,这场戏领导要求要热闹,所以连一众队中的杂务、厨子都上场了,扮演着亲朋好友,只剩下三个扮演鞑子的人,以唐玮为首。
“胖子,火盆出来了,咱们准备上了。”旁边一个叫谢飞的提醒道。
唐玮全身一抖,愁眉苦脸的摸摸脑后的辫子,一把抄起包着银箔的木头大刀,垂头丧气的道:“走吧。”
三人一同冲上台去,唐玮大喊一声,“好美的尼堪女人,我黄台吉要了!哈哈哈!”
台下骂声一片,“狗鞑子,狗鞑子。”……
很快就到了男猪脚杨刚来救唐小小,唐玮已经被骂得全身冒汗,关佩佩就在他面前坐着,但他那有心思去观看,望着台下汹涌挥动的手臂,唐玮嘴巴张了几次就是没出声,他知道下一句说出来肯定跟要激怒下面那些代入太强的人。
队长在戏台下急得催道:“快说戏词,再不说老子扣你月钱,罚你给所有人倒马桶。”
扣月钱都好说,倒马桶太郁闷。唐玮眼睛一闭,“尼堪女人就是美啊,听说那平度州的女人更美,老子很快就要打下山东,打到平度,抢光那里的钱财、女人,土地收来我八旗用,女人也给八旗用,那些剩下的尼堪男子,给我世世代代为奴,连子孙亦是奴才。”
唐玮一口气说完,台下突然安静了,唐玮知道是暴风雨前的安宁,干净躲到关佩佩身后,以防有暗器。
关佩佩很快抓出一把剪刀自杀了,台下依然安静,似乎还没从悲哀反应过来,唐玮紧张得全身冒汗,还好徐平杰扮演的杨刚及时出现,他大哭着扑到关小妹身边,还在摸关小妹头发,一边对唐玮骂道:“戏鞑子、戏……狗鞑子”
唐玮双眼圆瞪,拍戏的时候根本没有摸头发这一节,他哪还记得起台词,大喝一声,“徐平杰狗受死!!!”
大刀呼一声挥过去,啪一声砸在徐平杰头上,木刃都断了,徐平杰呆了一下便倒了下去。
唐玮得意一笑,台下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怒吼,“杀鞑子!!”
无数人同时翻上台来,唐玮连忙扔下木刀,往后台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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