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阵线缩回,周围的惨叫中夹杂着无数惊慌的呐喊,关大弟激动的偏过头张望,眼前登州镇的长矛阵正在前进,后金的步兵在往后逃散,西边一队登州骑兵斜向冲来,开始追杀那些逃兵。拿着刺刀燧发枪的分遣队从两翼和缝隙中冲出,奔跑着追击而去,遇到小股抵抗的建奴,便立定排枪射击,然后开始近身刺杀,击溃了一股股顽抗的建奴。
“方阵保持阵线,快步行进,把建奴往南方赶,一个也别放跑了。”钟老四熟悉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听着那熟悉的声调,关大弟张开嘴发出两个简短的哈声,然后放声大笑起来……
多尔衮脸色苍白的看着崩溃的步兵,他们惊慌的拼命奔逃,甚至将后面的驻队冲散,完全已经成了丧家之犬,连督战的巴牙喇也只能避开溃兵的锋头,跟着往后逃走。
一千三百多步兵,接战前损失了三百,靠近后损失的损失便更加大,特别是明军两翼的火枪兵十分密集,近百名火枪兵分成六排不断射击,其威力远远超过普通明军,后金两翼无法承受那种继续接近的损失,不得不以弓箭远距离对抗,使得两翼不但不能形成突破,还承受了极大的损失。
中间的长矛兵交锋同样没有取得优势,反而被对方以阵战快速击溃,他只看阵形就知道,中间阵线前面的持矛精锐步甲损失了大半,后面的普通步甲和余丁面对依然密集的明军丧失了斗志。
多尔衮张口结舌,他从未想过会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战败,而且败得如此迅速,连后面的白甲兵都不及投入。
旁边的梅勒额真声音发抖,“主子,奴才护着你往西跑吧,咱们骑兵基本都在,只损失了百来人。”
“跑?”多尔衮绝望的道,“西边都是山峦丘陵,若被这股明军骑兵堵住了出口,这些步兵漫山遍野过来剿杀,能跑掉几个。”
“主子,跑吧,咱们在辽中还有旗丁,咱们……”
多尔衮挥手打断他,“不用说了,咱们的牛录,都是父汗留下的两黄旗人马,是我大金最精锐的甲兵,若是都丢在这里,我也无颜再活命。”
梅勒额真跪下道:“奴才誓死跟着主子。”
多尔衮点点头,此时有一支后金骑兵拦住了追击的登州骑兵,双方在混战着往侧翼离开,他淡淡道:“巴克山的巴牙喇兵没乱,咱们还有机会,集中这里所有的甲兵,包括所有旗号手、戈什哈、巴牙喇,所有能动的,跟着我冲击明军步阵,若我战死,你带着骑兵从西侧突围,能出去多少是多少……”
梅勒额真正要答应,旁边一名戈什哈突然指着北方大喊起来。
多尔衮连忙看去,只见北面远处扬起尘头,不断有明军哨骑急急赶来,明军的大阵一声鸣金,方阵放弃了追击,在原地停留整队一会后,开始往渡口处移动。
北面官道出现了带正蓝背旗的哨马,远处的有一道黑线出现在地平线上,梅勒额真惊喜道:“三贝勒总算是来了,咱们得救了,可以先和三贝勒一起灭掉这股明军。”
多尔衮闭着眼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只希望能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灭不灭这股明军倒在其次了。他对梅勒额真道:“你去收拢败兵,等三贝勒一到,咱们寻机出击。”
梅勒额真眼睛看着南方,低声回道:“主子,奴才立即就去,怕是未必有时间能全部收拢。”
多尔衮心头一紧,转头看向南方,大道上有一些包衣亡命逃来的,他们背后有几名登州的哨骑正在追砍,更远的地方是依稀可见的步兵队列。
“立即去收拢步甲,让他们都带着马,要快,等三贝勒一到,咱们就突围。”(未完待续。)
ps:求保底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