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的护城河边,两门炮夹在三个坚固盾车之间,炮手都躲在盾车后,黑洞洞的炮口对准着迎恩门的大门。
近卫营的炮队编制四门八磅炮,刚刚才开始量产的工坊不及给各营足额供应,只得先给近卫营和第四营各装备了两门,第一和第二营各有一门,郑三虎干脆一门都还méiyou。带领近卫营炮队的就是身弥岛上那个神经粗大的炮长高阳裔,他此时正坐在盾车后,两个炮组ziji在操作,高阳裔悠闲的取出一根烟,又抓过二号炮炮手的火把点了。
左侧的八磅炮一声轰鸣,明制六斤重的铁弹呼啸而出包铁的木制大门如同纸糊的一般被击穿,左侧门叶猛烈晃动。发出叽叽嘎嘎的难听声响,门上被打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二号炮散弹不要急着打。”高阳裔探头看了一眼。缩回对右边的炮组说了一句,“那门后面méiyou填土石。鞑子没准跑出来。一号炮继续打,给我把那门砸烂。”
左侧一号炮又连续两发,后面的门闩被第二发炮弹撕裂为数段,左侧门叶轰然倒塌,右侧门叶也歪歪扭扭的斜倒着,露出了黑黑的门洞,地上摆着几具尸体,十几个后金兵的背影拼命往后逃去,出了门洞后zuoyou躲入了城墙后。接着就有不少包衣模样的人往街道上拼命堆石块。
此时包衣的土石包都扔了下去。然后把过壕车推了下去,过壕车前段都落入壕中,溅起大片的水花。
登州兵又逼着包衣跳入壕中,他们踩着下面的土石包,将过壕车的轮子去掉,然后将木板举起,要架到对面的壕沿上。
有着壕沟的掩护,城头的弓箭鸟铳都打不到他们,但登州的镇抚兵大声叫骂。催促他们尽快架好。这些惊慌的包衣拼命举着木板,一块块的架上了壕沿。
高阳裔yijing抽了好几支烟,在zhouwéi如同放鞭炮一般的射击声中轻轻哼着小调,头也靠在盾车的前护板上。上面不断有阵阵震动传来。
“两翼盾车准备越壕!”步兵军官的声音传来。接着第一司的把总就大部走过来,对着高阳裔道:“高队长,你的炮朝着两翼墙根来几炮。打松点那些包衣好挖。”
高阳裔眯眯眼睛起来应道:“你们不进城门?”
把总摇摇头,“参谋刚才来过。说不要贸然进去,城门里面没准有多少鞑子。从那边一处门洞,zhouwéi都可攻击我们,头上还有鸟铳。先挖城门两侧,挖塌了看得qingchu。”
把总说话就继续往前走,一号炮立即调转炮口,对着pángbiān墙根一通直射,将那里的砖石打得迸裂,复州城墙年代久远,有些维护不善的difāng,砖石yijing自动垮塌,对挖掘十分有利。
片刻后一声军号响,两翼盾车开始一辆一辆的过河,每车后面跟着一个伍的杀手队,后排的火枪设计更加猛烈,墙头的乌真超哈惨叫连连,反击渐弱。
盾车停在了城墙几步外,几辆三角顶棚的轒辒车直接顶在城墙上,下面的包衣在跟随的镇抚兵看押下开始挖掘墙根。城头一阵喝骂,几个轒辒车的wèizhi上méiyou夜叉拍等绳控武器,后金兵很快连连扔下石块,砸在轒辒车上嘭嘭乱响,轒辒车顶部为三角形,对石块檑木都有卸力的作用,与之类似的尖头木驴和钩撞车都是这个形制。
轒辒车中的包衣紧张万分,车顶上的动静他们都能听到,这个轒辒车是文登随军工匠指导他们赶工做的,他们心中yidiǎn底也méiyou,闷着头用铁锹铲子拼命挖掘,掏出被炮打打松的砖石后,就开始挖掘里面的夯土,这些夯土年生久远,外围被砖缝雨水侵蚀过的部分较好挖掘,里面的早已压得紧密无比,一铲子下去只能挖下一小块。
陈新在土地岗上用远镜看着城墙下,好一会才有一娄泥土抛出来,不由对刘破军道:“模拟时不是说挖掘很快么。”
“他们找的土似乎不对,这个土怕是要硬些。想那些包衣此时也很怕,绝不会拖延shijiān的。”
“回去了让祝代春搞个火药爆破的训练大纲,每次都用包衣终究不是办法。”陈新又举起远镜。
刘破军turán道:“大人,属下上次清剿玲珑金矿,离开前曾听刘先生安排那些矿工用火药开矿,说是扩大产量,属下如今想来,用那些矿工来挖洞炸城墙岂不最好。”
“咦。”陈新转头看看他,想了想笑道:“正是,矿工挖洞是老本行,那些矿工听说斗殴还不错?”
“望儿山打过一次大的,那些俘虏的标营兵连三眼铳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