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上层一种对未知的恐惧,也是为何皇太极那么匆忙要派李永芳亲赴登莱的原因。
负责铸炮的工匠还是王天相和金世祥,两人跪在铜炮两侧。在原本的历史上,两人后来都在汉军两黄旗,并且有各自官职,王天相还在锦州失陷后调去锦州炮厂,通过祖大寿的锦州炮厂,铸出了满清自己的铁体铜芯炮神威大将军,其技术水平远远超过现在的天佑助威大将军。
祖大寿在明亡前绝不入关,一心经营宁远和锦州,甚至把最尖端的铸炮厂放在前线,跟着军队一起失陷给满清,也可算祖大寿对满清的贡献之一。
“大汗您看,这便是那两门小铜炮,射三斤炮子,用三轮炮车,带炮架全重九百斤,原本没有望斗,还是大汗提醒奴才,奴才去了天佑军,得那孔有德炮手建言,追加上了望斗。”
皇太极用手轻轻摸着两门铜炮,他回头看着石廷柱点点头,示意他上来看看。
石廷柱过来围着看了一圈。然后又告一声罪,远远跑到几十步外,转头对着炮身张望,好半响才回来向着皇太极跪下。
“回大汗话。咱大金的炮似乎要大些。”
皇太极淡淡问道:“如何个**,你且说说。”
石廷柱咽下一口口水,心中还是颇为紧张。他带着乌真超哈的战兵在复州被数十登州兵击溃,目前沦为了后金国内的笑话。皇太极大发雷霆。如果不是看着今年投降者众,担心他们人心不稳的话,石廷柱一准被斩首了。
“咱们的铜炮炮身比登州兵的大,也更要长一些。轮子比登州的小。”
石廷柱简略的回答道,他可以算是后金见过四磅炮最多的人,身弥岛和复州两次都在。今日皇太极也是特意叫他来一同观看的。
“似乎尼堪的炮管不长。奴才自己估算,约在四尺出头,咱们的炮肯定比登州重。”专程赶来的多尔衮也点点头说着,他镶白旗中见过这炮的不少,不过能冲近的人大多当时十分紧张,还没有多尔衮自己观察得仔细。
多尔衮摸了摸铜炮炮口,阴沉着脸道。“登州兵的炮绝不会超过七百斤,我在复州城头见过他们的移动。”
丁启明生怕各位主子不满意,恭敬的解释道:“此炮乃复州战前制模,主子若是觉得大小,后面模子便做短一些。”
皇太极平和的说道:“丁副将放手去做,未必要和那文登三斤小炮一模一样,或许这两门更好也说不定,炮已做成,何时可用于乌真超哈?”
丁启明听了心情略松,皇太极当然也说不出实验统计这样的办法,而且他们也没有文登小炮实物来对比,这种模仿比之天佑助威大将军更艰难,因为大将军好歹有一门龙尾炮实物参考。这种小炮都是来自战场上的目击者描述,有时甚至自相矛盾,这样出来能有六七分像,已经是不错的结果,。
丁启明做了两年的炮,现在也算半个专家,光说一个几斤炮子其实远远不能说明一门火炮,一门炮做出来,用药多少用弹多少都细细估算,他对皇太极回道:“奴才回大汗,这两门小炮乃我大金未有之物,以之攻城无益,皆浪战所用,用药用弹皆需重新计量,如散弹用多大合适,总数为多少,定几百步打何种弹,在在费时,一两月怕都未必能行。”
实际上,一种兵器采用的编制金额战术都影响到他的效能,丁启明还有许多没有说到的东西,文登的四磅炮从试制完成到服役都超过半年时间,到了炮队后还要不断改进操典。然后还要与步兵阵协同训练,在不同战场条件下采用不同战术,达到不同战术目的。其作战效能远不止是几门炮那么简单,而是以四磅炮为核心形成的基层炮兵体系。
不过丁启明能把炮本身的说清楚,在此时也算不错了,即便在欧洲,炮兵也是刚刚才成为专业兵种不久,以前都是些工匠在直接使用。
皇太极听他说得分明,也不急于冬季这两月,对丁启明好言宽慰了一番。然后转头对马光远严肃的道:“马副将,这次试制两门铜炮,乌真超哈和我正黄旗汉兵各配一门,望你牢记复州之教训。再有临阵脱逃之事,尽诛之,家眷全部为奴。”
马光远跟丁启明一样是在己巳之时投降的,以前是永平参将,如今是后金副将。他跪下应了是,偷眼看了一眼石廷柱。石廷柱缩着脑袋,他已经被降级,皇太极原意是要杀他,但现在佟养性病重,估计也最多一两月的事了,皇太极不希望乌真超哈这支力量有不稳定出现,只将石廷柱降为游击,把精兵额真改成了马光远。
皇太极看完火炮,由丁启明带领着,进入北面的房屋,里面放着几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