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杀死我们那许多汉民,你还抢了唐小小,杀了杨刚一家,还有好多好多人。”
“唐小小?”黄台吉头上一堆问号,万没想到那士兵会说出这么一个名字来,他哪里知道是来自一台戏曲,但也没有在意,他杀过的汉人确实不少。
“俺死也不能让你去登州,俺也不会投你,俺死了家中有陈大人养着,你别想,老子是矿工,陈大人说俺们是最凶的兵,老子确实比你们建奴的兵要凶……”
那士兵唠唠叨叨,声音低沉,全是骂建奴的,皇太极看到他腹部的刀伤,对旁边的索尼点点头,索尼一声令下,几个凶悍的戈什哈冲过去用刀鞘猛劈那登州兵的四肢,将他的四肢骨骼尽数打断,那士兵摊在地上,发出低沉的哀嚎,隔一会又开始念念有词。
那个强壮的白甲凑过去,听到他还在骂,怒喝一声挥刀将他脑袋砍掉,鲜血流满一地,皇太极转头看着另外两人。“愚顽不冥者,朕也不怕多杀几个,愿给朕做事的,朕立即给你等抬旗……”
“俺抬你妈的旗,狗鞑子。” 另外那个腹部受伤的登州兵丝毫没有被吓住,他脸色潮红气息不匀的骂道“你一起砍了老子,老子有儿子报仇。”
皇太极对那白甲一点头,第二个登州兵身首分离,然后他转向最后一个登州兵。那个士兵只是腿部负伤,他此时全身筛糠一般抖动着。
“把这位壮士扶起来,客气些。”皇太极语气又变得温和。
那登州兵偷眼看看周围的金兵,断断续续的说道,“谢。多谢这,大人。”
“狗奴才,叫主子!”那白甲兵又怒喝着。
皇太极低声喝住他,“鳌拜退下,这位壮士新来,不知这些规矩情有可原,不可让人误解我大金为蛮横之辈。”
那登州兵额头沁出一颗颗的汗珠。等着皇太极的发问。
皇太极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士兵不过十七八岁,皮肤黝黑,“这位小壮士是何姓名。在登州镇作的何职?”
“小,小人何长久,是登州镇第三营的分遣队,昨日调到第四营防御夜袭。不慎伤了腿,冒。冒犯了大人,小人,小人没有杀人。”
皇太极挥手道:“打仗就是来杀人的,各为其主而已,我不追究。你这个分遣队可是用那种带刺刀的自生火枪?”
“是,我们登州……那登州镇称为燧发枪。”
皇太极看看旁边的高鸿中,两人听到他称谓的改变,知道此人已经被吓住,要招降是很容易的。他们前面几次作战也俘获了一些登州兵,有哨骑有长矛兵,也有火枪手,其中有五六人投降,登州的基本编制他大致清楚,其中的分遣队他很有兴趣,从复州和身弥岛作战来看,这个分遣队运用灵活,这次活捉的这人十分及时。
皇太极暂时也不表态,接过戈什哈手中的喇叭枪继续追问道:“这个枪你们叫做什么?”
“喇叭枪,属下也是来旅顺才见到,只有战斗工兵用这种枪。”
“哦,他们叫战斗工兵?都干些什么?”皇太极也是第一次听到工兵这个词,明代并无专业的工兵,实际上连陈新也没有,因为他暂时没有大范围的追击作战,不需要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基本就是辅兵承担所有劳动。
那个何长久也并不清楚,他迟疑着道:“小人也不懂,但他们里面有些人专管布设地雷炮,大部分人就是用这个枪和瓷作的小震天雷。”
高鸿中低声对皇太极道:“大汗,看起来是专管破城的营伍。”
皇太极微微点头,高鸿中继续道:“这登州镇最不同于寻常明国兵马之处,就是火器求精不求多,求简不求繁,往日明国兵马所用火器名目繁多,却无一堪用,这登州镇却就是那数种,使用起来极为便捷,即便旅顺新出两三种,总数亦不多,此中似乎颇有讲究,不过奴才一时也说不上来。”
皇太极叹口气道:“这个讲究,其实你方才已经说了,他们不同用处的人马用不同的武备,所以分遣队的火枪带着刺刀,而长矛阵没有,这个战斗工兵就更是如此,不过其人数定然不多。”
他说完后闭目沉思了一会,他通过最近获得的战场情报,能大致勾勒出陈新军队的构成,有鸳鸯阵、长矛、火炮、骑兵混合,这个战斗工兵是个少量编制的队伍,只用于破城、夜袭等特定作战。似乎这个火器、编制、训练中的道道很多,那些士兵只能反映出一个个片面,皇太极还无法把陈新的军事规划形成整体概念。
那个何长久看这个鞑子不说话,更加的紧张起来,诚惶诚恐的等了半响,皇太极突然抬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