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的天,不知道在林县烤火,却在这里喝雪吹风。”
“你妈的,跨一脚就是真定府,就因为祝代春那一张破纸,咱们只能等在这里……”钟老四在风雪中昂首挺胸,往北边看了一会道:“山西可是老子老家,虽然老子不是大同府的人,不过那鞑子说不准打到哪里,那些人要是被鞑子抓了,那就是入了十八层地狱了,也不知道朝廷派了足够的援兵没有。”
龙骑兵一千一百余战兵以拉练的名义已经到达此处两天,与真定府只有一步之遥,预备千总部甚至已经越过边界,一路往北运送粮草。
刚开始的时候,真定府的官兵惊慌不已,派出多人来查看,他们还以为是林县那些招安的流民又造反了,好在情报局找到当地商社,通过私下的渠道跟官府作了说明,只说是受命返回的登州兵马,准备通过真定府增援宣大。此时鞑子入寇的消息已经传开,真定府听说是登州镇。还巴不得登州镇能留下来。连地方的阻力都没有了,但钟老四还是受限于调兵的权限,战兵被框在武安北界动弹不得。
周少儿听完嬉笑道:“朝廷的兵马不就是通州、昌平那些么,最多再加上辽镇的,这些顶什么用,还得是咱们登州镇去才行,可咱们就在这里,兵部为啥不直接来调咱们呢?”
“都把咱们忘了呗。”钟老四不满的道:“祝代春把咱们丢在林县,或许登州还以为咱们去了河南。在兵部那里咱们就更可怜了,咱们可能连兵册都没有。”
周少儿嘿嘿一阵笑,“眼下到处都乱哄哄的,忘了也可能的,要不咱们就别去山西了。就躲在林县过冬不好么,你非要巴巴的走上千里去跟鞑子拼命。”
“当然要去,陈大人说过,跟流寇有时还可以谈谈,跟鞑子没得谈的,打到他们投降为止,先把辽东几百万血债清算了再说其他的。”钟老四捏捏鼻子。喷出一把鼻涕,用手甩在地上,“老子就爱听陈大人的,陈大人最喜欢打鞑子。老子也是一样,流寇太弱了点,打着不带劲,上次旅顺就没打成。他妈的。”
周少儿又张望了一番,终于忍不住对钟老四道:“算了。别在外边等,你回你的帐篷,我回连队去了。”
“你走你的……”钟老四突然举起手,盯着周少儿道:“有马蹄声。”
周少儿细心听了片刻,果然有马蹄疾驰的声音,两人连忙跑到营门,只见几名塘马已经在营门下马,正在跟守门的排长递交军牌。
钟老四大步走出去,对着几人道:“几位兄弟是从哪里来的?我是第五营副营官钟财生,有命令就马上给我。”
当先一个塘马拉开脸上的围巾,拿出一件火漆密封的军令,吐着白气道:“军令司急令,,交第五营副营官以上军官亲启,我们是从林县追过来的。”
钟老四连忙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登州镇军令司七年作战一号令,命第五营留守林县兵马立即救援宣大,以龙骑兵机动打击建奴分兵,对后金小股分兵形成威慑,望龙骑兵充分发挥机动优势,抓住机会重创其一股,逼迫其集结军队,进而减少抢掠范围,救山西百姓于水火。此令,登州镇总兵官陈新。”
钟老四怪叫一声,一拍大腿大笑道:“居然是陈大人亲自签发的,老子就说陈大人必定会去打鞑子的,陈大人远在登州,命令都到了,他祝代春就在河南反而拖在后面,这水准就是不同,你娘的军法官、训导官,老子这次看你们还敢说什么。”
周少儿在一旁赶紧提醒道:“请几位塘马兄弟进去休息,或是找人安排他们去林县。”
“他们自己去林县。”钟老四一挥手,转身就往自己的军帐跑,“周少儿回连队,咱们马上就要拔营。”
周少儿无奈的摇摇头,那领头的塘马看着钟老四背影呆了一下才对周少儿道:“烦请大人跟那位副营官说一下,他要把下半截的回执签了给我们,我还要派人回去交令。”
周少儿连忙跟守门的旗队长打了招呼,把登记都省了,赶紧跟着到了钟老四营房,刚到门口,钟老四已经批好红披风走出来,腰上的鞓带也扎好了,将签好的回执交给那塘马。
“吹集结号!”钟老四看看周少儿咧咧嘴,“集合晚的连长打二十军棍。”
周少儿低声骂了一句,赶紧撒丫子就跑,才跑了几步,身后的集结号就响起来,整个营地立即沸腾起来,军官的喝令声响成一片。
钟老四骑上自己的马,放眼望去,营地中跑来跑去都是步兵,他们的坐骑都已经在前面运送补给,龙骑兵已经成了步兵。
这个营地是个简易营地,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