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到钱就是了。
陈新听完后抬头笑道:“听完带喜的汇报,本官心里就笃定了许多,所以每次年底开会,都是要让管钱袋子的带喜先说,这有钱就是好。”
其他人都凑趣的笑起来,陈新说完对斜对面的周世发和宋闻贤道:“有银子是好事,但并非所有银子都能调出来用,另外咱们要应付的也越来越多,这里都不是外人,你两人跟大伙说说咱们周围的情形,好让大伙心里有个数。”
宋闻贤让周世发先说,周世发便站起来对陈新和刘民有躬身后道:“属下便说说近期最新的情报,最重要的一条,是从京师来的消息,根据张大会所说,皇上曾找了梁廷栋,想在山东济南府常设山东总兵,另加设奇兵一营,并且想把原来驻防德州的河防兵扩编为援兵营,山东地处内地,东南西北皆无直接外患,这几个新营头所针对者不言自明,便是咱们登州镇。只是兵部目前尚未找到兵饷出处,分析处认为,徐从治今年被耿仲明吓得不轻,若是徐从治得知消息,可能会促成此事。但目前为难的还是钱粮,朝廷眼下有流寇和建奴要对付,为了防备我们在林县的人马,又在真定府增设游击,很难抽出银子再来加强山东的兵力。所以短期来看,这三个营头不可能全部建起来,登莱青西面的威胁程度较低,但一旦流寇被剿灭,就可能会有五千到一万的人马调动到济南府或北运河沿线。”
几个军方的人员都露出些不屑的表情,就算一万边军,实兵也不会超过五千,精锐家丁不会超过一千五百,可能连一个屯堡都打不下来,唯一惧怕的只是他们以骑兵骚扰青州府或是截断山东商路。
宋闻贤抬头对周世发问道:“今年这张家口和姜月桂的事情之后,朝廷有没有对咱们在京师的人防备?”
周世发从容的道:“这是肯定的,张大会的住宅附近出现了一些暗桩,情报局在他住宅周围掩护的眼线也发现了一些可能是锦衣卫的人出现。这些人技法平庸,远远不如姜月桂和李永芳。后来从锦衣卫打听到的消息,皇帝确实要求曹化淳和骆养性看着张大会的动静,骆养性特意找了些庸手干这事,不过锦衣卫现在的高手原本也不多。”
陈新对周世发叮嘱道:“情报局有没有反制的措施?”
“短期内张大会减少实际活动,不过照常出门,平常如何玩耍就还是如何玩耍,由他在明处演给皇帝看,情报线与张大会断开,几处联络点已经换了地方,属下准备让张东暂时去京师负责情报线,大人……”周世发转过来对陈新道,“属下认为应当把张大会调回登莱,他在京师多年,很多锦衣卫的人都认得他,从现今的形势来看,他留在京师可能会有危险。”
王带喜抬起头来,张大会是跟他一起要饭进关的,现在海狗子已经死了,她听到张大会可能有危险,心中立即提了起来。
刘民有皱眉道:“朝廷会翻脸对付他?”
周世发对刘民有恭敬的道:“对付张大会是有可能的,张大会本身并无官职,只是一个卫所籍的军户罢了,虽然京师官场很多人认识他,但和登州镇也没有明确的隶属关系。这次姜月桂的事情之后,东厂还是落了脸面,曹化淳的态度目前不明,但是突然不见任何咱们登州的人,也不再收礼,所以万一东厂要讨回面子,最可能对付的就是张大会。”
刘民有想了片刻对陈新道:“周世发说得有些道理,咱们和朝廷没有撕破脸,东厂真要是对张大会不利,咱们还真不好应付,连个报复的理由都找不出来。”
陈新指头轻轻敲着桌面,王带喜全神贯注的看着他,陈新隔了一会才道:“暂时应当没有问题,大会在京师多年,最熟悉情况。京师情形复杂,各方势力混杂,形势瞬息万变,张大会一直做得不错,很多细节无法转告接任者,还是需要他继续留在京师。不过他再公开活动确实不合适,让他转入暗线。”
王带喜略有些失望,她眼睛转向刘民有,微微嘟起嘴吧,刘民有有些尴尬的给王带喜打个眼色,表示下来再说。两人关系是陈新私下给他们定下的,其他人都不知情,所以人前都是维持着以前的样子。
两人正眉来眼去的时候,陈新突然转向刘民有道:“民有,该你说说民事部的事情了。”
“啊?”刘民有吓了一跳,连忙低头看自己的册子,咳嗽了一声对在座的人道:“那我就说说民事方面今年的主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