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派出了半数家丁作为前哨。
走到中午时分,他们到了草河口,这里也能通往草河堡和洒马吉堡,所以名为草河口,负责哨探的游击过来对沈志祥跪下道:“大人,是不是歇歇,也让军户去山上挖些东西。”
“挖什么东西,先埋锅造饭,吃过了继续往连山关赶路,下午到分水岭了再去打猎挖参。”沈志祥胸有成竹的道,“咱们先到连山关去一趟,吓住了建奴再回头慢慢挖回来。”
那游击抬头赔笑道:“那咱们就到连山关就停了?去不去甜水井站看看?”
“老子不去,登州兵要去他们自去。”沈志祥看看周围翠绿山岭,低声哼着小调往前走去,到了草河口的路口地方,他下意识的往东面草河堡方向看了一眼,从这里去草河堡约三十里,也有道路能去辽中。
辽东沦陷之后,那条道路走的人少了,春天一来已经荒草丛生,穿山风从山谷中经过,发出呜呜的低沉风声,谷中显得十分空旷而寂静。
洒马吉堡去辽中的道路狭窄难行,不是前往辽中的主要通道,但道路也是可以行走的,沈志祥在东江镇久了,对这些地方是再熟悉不过,也就是说那里也可能有建奴。
沈志祥勒马停住,招手叫过自己的家丁游击,那游击凑过来后,沈志祥一指草河堡的方向道:“你带五十个家丁、二百战兵和三百辅兵去草河堡路上看看。”
那家丁游击错愕道:“草河堡不是刘大麻子去的地方吗,咱们离开凤凰城的时候他就顺着草河往北去了。”他说的刘大麻子是个参将,以前是沈世魁的家丁出身,在凤凰城的时候,沈志祥就让他顺着草河河谷走,没准还能弄些东珠出来。
“嗯,嗯,那倒也是,刘大麻子打仗还是信得过,那就不去了,你派两个骑马的去问问他,狗曰不知挖了多少人参,回去看他交多少出来。”沈志祥骂了几句,继续往分水岭而去……
通远堡外,钟老四刚刚带着第一千总部到达,狭窄的山道让宿营和行军都要仔细安排,好在钟老四有好几个参谋帮忙,他自己的工作轻松了不少。但从岫岩走过来,湿滑的山路还是把钟老四折磨得够呛。
旁边一个声音说着话,“训导官大人,属下给你把水泡刺破,但晚间你要换一双干袜子,还有鞋也要换换。”
钟老四转头看看,只见赵宣仰躺在地上,抬着脚让医护兵给他处理,那医护兵说完后从腰间的椰瓢中倒出一些液体,一股酒味很快传来。钟老四喉头咕嘟一声响,这种高浓度的酒精是反复蒸馏所得,闻起来却和烧酒相差不多,他自己就曾经多次偷喝过,后来发现浓度太高,后改成了兑水后再喝。
但出征的时候他不敢这样干,因为这都是救命的东西,果然地上的赵宣道:“少用一点,留给那些负伤的多用点,我这个脚上不碍事。”
那医护兵答应一声,旁边另一个用清水把赵宣脚底洗了,再用酒精涂抹一遍后,把赵宣脚底的两个大水泡刺破,挤出脓水后用棉布紧紧包了,然后找了一双牛皮靴给赵宣,赵宣却没有去接,自行穿上自己的布鞋,落地的时候痛得咝咝的呼气。
钟老四在旁边骂道:“这布鞋原本就不对,还不如加铁网的黑鞑靴,为啥近卫第一营都是牛皮靴子,咱们要用布鞋,那董渔是不是跟王长福交情好些,就只给他们配发。”
赵宣咧着嘴挥手打断道:“你少说几句成不,董渔说了是下一批,登州耕牛都是不准杀的,一时间哪里有那许多牛皮。”
钟老四哼了一声,转身看着后面的朱冯道:“沈志祥那厮往连山关去了,咱们的人马一时到不齐。你带第一总第一连和即墨营的两个局一起,先往草河口去,然后往东查探草河堡与洒马吉堡,无论有无敌踪,每曰都必须有人回报。”
朱冯马上立正答应,钟老四又对赶到的一名特勤小队队长道:“你们从通远堡往东,直接翻山去草河河谷,然后哨探洒马吉堡,顺道看看到底有没有那支凤凰城北上的东江兵。”
部署完之后,钟老四在地图上看着连山关的位置,赵宣凑过来问道:“咱们不立即往连山关过去?”
“沈志祥的人堵在前面,赶上去只会挤在一起。咱们先在通远堡集结人马,今曰最多到一半,尚可喜和毛承禄的大队恐怕要明曰才能到,俺现在最担心的。”钟老四一指东面,“沈志祥没有跟我们通报任何草河堡方向的敌情,我们先到的即墨千总部人马几次派小队哨探,都被建奴斥候在草河堡之前挡回,偏偏那沈志祥说他从凤凰城派出一支人马沿着草河河谷往北去了,还说草河堡必定无建奴,他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