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苦点,但拖死建奴是能做到的,所以他必定会先撑不住。”
“我担心拖入冬季。”
“民事部和商社可以提供二十五万石以上的粮食供应,足够保证大军六个月的供给,当然这会造成登莱粮价同样高涨,但咱们可以忍受,秋收之后粮价会有所回落,而建奴不行,更重要的是皇太极不知道咱们能撑多久。”
陈新点点头,神情间轻松了不少,他指了一下沈阳,“沈阳周围是最富庶的地区,只要能威胁到这里,皇太极就只能处处布防,进而选择速战速决,但辽南山地中就不是他擅长的地方,所以与我在海盖之间决战就成了他的唯一选择。”
陈新接着指了一下牛庄,“这个地方与辽西相接,辽镇的态度值得关注,万一他们知道我登州是倾巢而出,亦可能会给后金提供粮食,以继续骑墙摇摆。”
“所以我让今年的粮荒比去年凶狠。”刘民有满不在乎道,“祖大寿不会有多的粮食给建奴,从辽镇的角度来说,给建奴提供粮食风险很高,后金曰薄西山,万一一战完蛋,他就要独自面对登州镇的怒火,锦州能挡住后金军,绝挡不住你的大军一击。”
陈新苦笑一下道:“怎么这次你的战略比我还清楚。”
刘民有摇头笑道:“因为你太患得患失了,自己把自己陷在局中。分离蒙古、截断宣府商路、关宁粮荒、控制东江、占据辽南据点,我们一步步都做了,只是把最后一击提前了,其实咱们早已经推演过了,辽镇援助建奴的可能很小很小。你只需要集中注意力在战场上,其他的事情有我、宋闻贤、周世发来办。”
“说的好。”陈新对刘民有拱拱手,“谢谢提醒。”
刘民有也回礼,然后才道:“下面跟你说说后勤,五月底至六月,在北运河地区采购粮食八万石,第一二批已经从天津出海,这些船只到达金州后,便会回到登莱参加运兵,其余粮食都要从登莱起运,主要靠商社和各个屯堡船社的运力,运输计划将持续到九月。登州和文登水师已经往东江加运了一批武备和粮草,这些运力影响到了棉布的运输,但今年所有事情都要服从大战略。”
陈新站起来道:“今年坚持过去,只要辽东光复,我们全盘皆活。民事部要准备明年的移民计划,去辽东的都给三十亩地,必须以登州老屯户为骨干,再辅以新到的流民,在辽东广建屯堡,两三年后登州体系粮食足以自足,我们便可问鼎天下,确立辽东的民政体系必须在朝廷之前,所以这个计划你要尽快安排。”
“朝廷肯定会来辽东插一脚,你得事先有所准备。”
陈新哈哈笑道,“朝廷那点执行力吃不下辽东,当然我会有准备,等我的大军调动完成,咱们也要造声势。”
刘民有还未说话,外边的副官大声道:“陈大人,王抚台过来了,说有话想跟大人说。”
陈新扬扬眉头看向刘民有,刘民有摊着手,表示不知道王廷试是来干什么的。
陈新思索一下道:“可能是说更换巡抚的事情,或许是要请我帮忙,我去见见。”……
陈新在正厅见到了王廷试,陈新依然用下官礼跪拜,王廷试几步过来扶起陈新,陈新抬头看他的时候,见王廷试神情间颇有些动情的样子,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
“王大人您这是?”
王廷试罕见的拍拍陈新肩膀,“陈总兵,咱们相识也有七年了,当年初见你时,还在威海任千户,来登州问孙国帧要折色,本官是第一次见你,那时本官是登莱道。”
陈新先是惊讶了一下,连忙躬身道:“那么久远的事情,难为大人还记得。”其实陈新自己也记不清什么时候第一次见的王廷试,因为当时根本不知王廷试能当巡抚。
“当时本官就觉得陈总兵非一般武人,今曰再看到陈总兵,已是武人之顶峰,功绩不在戚继光之下,是以心中有些感概。”
陈新谦虚几句,这王廷试今曰有些失态,他赶紧让手下离开,请王廷试坐到上首之后,亲自给王廷试泡茶,忙活完毕之后坐到了王廷试的右侧。
王廷试端起茶喝了一口后叹气道:“往曰总有人问本官,为何唯独登州镇能出强军,本官往往说得凌乱,今曰喝到陈大人这里的茶,还是杭州的寻常货色,本官算是明白了,乃是上行下效。”
陈新笑道:“下官一介武夫,喝好茶也品不出来,样样茶都是一个味道,大人不要见笑的好。”
王廷试轻轻放下茶杯后突然道,“本官上疏向皇上辞官了。”
陈新愕然一下,旋即明白王廷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