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二哥又提了几个建议,但都因为实施起来有难度而作罢,二哥就和二嫂闹起别扭来,说二嫂独断专行,二嫂就拿那张二哥的签字画押出来,这让二哥很反感,他说,就算这是尚方宝剑,也不能动不动就拿出来吧,并且我早就戒了赌了,这个东西可以撕掉了。
二嫂说,干嘛撕,留着不挺好吗?可以不时提醒你呀。
于是冷战就这样开始了。
二哥就常常每天早上睡到太阳三竿子高才起床,有时候二嫂都做了一早上的活回来二哥还睡,这可是农家人的大忌啊,有道是一日之计在于晨。二嫂看不惯,就说了二哥几句。
二哥说:“我说什么你反正也不听,你本事那么大,还用得着我这个小角色吗?那活算什么活,你一个人做就行了。”二哥起床后洗漱完毕吃了粥就到村口那里的大榕树下找一个老人“将军”去了。
二嫂拿他没办法,她后悔那天叫二哥签字画押时没有加上不准消极怠工,她也不好发作,上次发作,她占了十分的理,有道是有理走遍天下,现在她可没有充足的理由发作,恐怕发作起来别人就会说她不懂事了。
二哥心里说,既然二嫂能干,能一手遮天,那就遮好了,田里地里,家里家外你一个招呼去呀。看你能撑多久,真撑不住了,难道不来求二哥他?那时二哥就对二嫂说:你不行吧?不行就让我来。他不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大权夺回来吗?
但二嫂似乎早把二哥的心思全看透了,并不作声,每天起早贪黑,策牛下地。本来犁田犁地是男人的活,有人看不惯,就问二嫂,怎么不叫二哥来做?
二嫂没好气地说:“他哪里还用做这种工,他现在坐办公室吃了国家米饭,按月领工资呢。”
听的人就问:“可我怎么天天见在大榕树那里下棋呢?他在哪里领了工资?”
二嫂说:“榕树那里就是他的办公室,榕树的掉下来的树叶不就是他的工资吗?”
有人就把二嫂的话传给二哥,二哥只只笑笑,并不生气,在那里镇定自若的样子,全神贯注地下棋。
其实二嫂对于犁田犁地的活儿也挺在行,在娘家她是大女儿,父亲又体弱多病,常常下不了地,她接过父亲的犁头,赶上牛出去,咬咬牙硬是学会了,而今明知道二哥和她斗气,她也只当是二哥体弱多病,她不得不重操旧业而已。最粗重最难伺弄的活都能做了,剩下的诸如挑担、锄地等等,当然更不在话下了。一个人包完家里的所有活儿,二嫂并无二活,她每天从家里到地里又从地里到家里,磨盘一般,而每次经过村口口的那棵大榕权,看都不看二哥一眼。
39 二嫂(续八)
四
二哥整天在楚河汉界间跃马横刀,直釜战到天黑,二哥饿着肚子走回家来,揭开锅盖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心里好生烦恼,免不了发作一番,把锅盖弄得“咣咣”作响。
二嫂讥诮道:“不劳动,你吃什么?”不等回答,二嫂接着说:“你整天杀‘猪’吃马,大鱼大肉的。”
二哥道:“不是‘猪’,是卒。”
二嫂笑道:“卒杀了不是一样可以吃吗?还稀罕家里的青菜淡饭?”
二哥说:“不懂别乱说,那是象棋的‘兵’和‘卒’,棋子而已,哪里能吃?饭呢?你吃完了?”
二嫂笑得身体乱颤道:“还以为你吃饱了呢,饭有是有,不过倒给猪了,你听,猪圈里闹得正欢呢。”
二哥仔细听着,听到猪圈那边传来猪的喧闹声,不用看就知道,猪圈里的两只猪正争吃本来应该属于他的口粮呢。
二哥知道了,二嫂本来煮了两个人的饭,自己吃饱后,看见二哥没回来,就倒给猪了。当然了,二嫂并不是每次都这样,当他们在镇上中学上初一和女儿和上初三的儿子回来的时候,情况就不同了,那时,二嫂不会当着孩子的面为难二哥,弄好了饭菜,还会叫儿子到村口去把二哥叫回来呢。除此之外,也有例外,二哥有时回来,碰到二嫂刚巧煮好了,二哥可就毫不客气地享用了,二嫂也不敢不煮他的饭,如果不煮他的饭,二哥碰巧赶上了,那她也就只能吃个半饱。
二嫂有时候连饭也不煮,干脆到他三弟那里去吃。二哥发现一家大小串通好了似的,合着伙来对付他。有时他知道二嫂在三弟那里,他也饿得发慌,就厚着脸皮过去,想在三弟那里蹭一顿饭吃,刚进到三弟的家门,看见他老母和三弟一家围坐在一张桌子面前吃饭,二嫂也在。他老母看见了来了,骂道:“你来干什么?”
二哥老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