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也辛苦,吃了饭就回屋休息,一会儿我去把皮剥了。张氏说着,将碗里的饭两口吃光,丢下一桌子人,拿了菜刀就要去外面。
马大东忙拦下张氏,夺下了菜刀,娘,我不累,剥皮我在行,一会儿我就能剥好。您歇着。
马大东不等张氏说话,拽起马庆儿一同走出了灶间。
张氏颓然的坐回了凳子上,旁边的刘氏握住了张氏的手,无声的安抚着。
张氏勉强的对刘氏露出一抹微笑,这些年辛苦你了。
刘氏摇摇头,没啥,娘,都是媳妇该做的。她能嫁给马大东,她觉得很幸运,婆婆待人亲厚,从不对她有所约束和管制,相公对她也是疼爱有加,即便生了女儿也没有任何不满和怨言,家里的财政大权更在她的手上,就是日子过的苦了一些,相比她那些嫁人的闺中姐妹,她已经是最幸福的了。
灶间里安静了。
华溪也结束了偷听,心情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至于院子里的两兄弟说了什么,他便听不到了。
他躺在床上,心思完全在明天的日程安排上。
想着想着,一个哈欠袭来,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翌日。
华溪光着身子从丝被里滑出来,套上里衣和亵裤,从衣柜里挑出一件浅蓝色金丝绣的对襟华服,将日常装逼工具扇子别在腰上。这才踏出了房门。
他从不细看自己这张脸,因为他觉得太过柔美,没有一点阳刚之气,和现代自己那张英气逼人的五官简直是天南地北,让他没法下眼看。
所以即便是洗脸,他都不去看水盆里的映出来的影子。
少爷,今天怎么起来的这么早,早饭还没做好呢。张氏才刚把灶眼里的火升起来,就看见华溪从屋子里走出来。
我今天要进城,早饭就不吃了,马庆儿起了吗?华溪把发带递给张氏,自动自觉的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张氏自然而然的接过发带,有条不紊的开始整理华溪的头发。
一早就起了,这会儿去挑水了,你想要他做什么事吗?
让他跟我进城。他需要一个劳动力,就看马庆儿不错。
成,等他回来,我就让他跟你去。说话间,张氏已经给华溪盘好了头发,系上了发带,还从袖子里摸出了几个铜板,往华溪的手里塞。
少爷,我现在手里只有这些,你先拿着,等我卖了绣品再多给你些。
我用不着,你自己留着。华溪又将到手的铜板推了回去,还故意板着脸吓张氏,不准她再给自己。就没去看张氏动容的神色,迈开步子出了灶间。
院子里的晾衣架上挂了六张兔皮,华溪看了看,皮子处理的很干净,如果硝制的好应该也能卖得上价钱,就是现在他没时间等。
他把六张兔皮收了起来,从院角的杂物堆里找出一个箩筐,把兔皮都放了进去。再把兔子肉连着盆一同放进筐里。剩下四只野鸡,他留下了两只,另外两只用绳子捆了,绑在箩筐的边上。
再将拿回来的四只木箭插进了箩筐。
一切准备就绪,欠得东风挑着扁担,迈着稳健的步子回来了。见到华溪,他没给好脸的瞥了华溪一眼,然后把木桶里的水都倒进大水缸里,再盖上竹盖。
你用不用歇口气?
华溪完全不在意马庆儿的小脸子,等他一放下木桶,张口就问。
你又有什么事?一听华溪这么问,马庆儿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想到了什么。
跟我去趟京城。华溪发话向来是简洁明了。
我不去!马庆儿臭着脸想都不想,开口就是拒绝。
哦?华溪的语调轻挑,忽然扬脖喊道,干娘,马庆儿回来了。
他这一喊,马庆儿就觉得不妙,眼皮不住的轻跳。
果然,闻声的张氏打开灶间的门,探出头来,庆儿哥,你今儿个跟着少爷去城里,多帮衬着些。
娘,我还有事呢,怎么能一天都陪着他乱逛。马庆儿皱着脸,满眼的不愿意。
你不就是在家绣花吗?不差这一天,去吧,到了城里听少爷的话。
娘!马庆儿咬唇跺脚,可张氏已经回了灶间,根本不听他的抗议。
走了!华溪抬起箩筐推给马庆儿,背着手率先走在前面,一点不担心马庆儿撂蹶子不干。
马庆儿重重的跺了下脚,磨磨唧唧的背上箩筐,跟了上去。
华溪不由的勾起唇角,怡然自得的迈着悠闲的步子,真是个傻小子。
然而他们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