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的人,只怕世上只有他一人了。
华溪见不得别人哭,又不怎么会劝人,索性拐了震惊不已的马庆儿躲清静去了。今天还有一堆事呢,等他回来再说了。
天气越来越热,长发就是个累赘,现在,华溪时不时晃一下脑袋感受到后脑勺上的那个半马尾,心情无比愉悦,要他说,他都剪完了。
马庆儿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华溪,他感觉自己又要重新认识他了。一天天的,不整点幺蛾子,他觉得都不配那句少爷。花样咋就那么多呢。
谁轻松谁知道,华溪才不会跟马庆儿解释那么多,今天主要把药卖了,再看看能不能把那些少爷们欠的银子讨回来。但以他的估计,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酒囊饭袋都是一个尿性,欠钱的永远是大爷。
所以任何什么时候,不去做要钱的人,掐死在根源,一律不借就完事了。
两人心思各异的走到京城,华溪那一头扎眼的短发,霎时引起了很多人的侧目,纷纷暗地里指手画脚。认出是华溪的,无比用手指指着脑袋,那意思好像是说,这位少爷脑子八成是进虫子了,傻得不轻啊。
华溪大大方方任人观看,他不在意,马庆儿便只能硬着头厚着脸皮的当个聋子瞎子。
京城的药铺遍布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华家的药铺在东边,死对头在对门。
华溪没分析太久,看了眼华家的药铺,便转身踏进了对面的许家药铺。
不管是奚落也好,冷眼也罢,华溪统统视而不见,一拍柜面,我是来卖药的,收不收一句话,不收我走人。
马庆儿猛咽口水,大气都没敢出一下,这一刻,他是真心佩服华溪的胆识和勇气,换了他,他早就站不住脚,拔腿跑了。
曾风光无限的溪少已经沦落到靠卖药为生了吗?真是可怜啊。许家的大公子,也是许家未来掌舵人,他如同画里的白面贵公子一般,从后宅踏进大堂,话虽是嘲讽,可看向华溪的眼神里解恨居多,但眼底里划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到的惊艳。
境遇变了,人也跟大变样了?此时的华溪没了那一头顺滑的情丝,只有齐肩的短发,给人一种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感觉,人更为亮眼了。
说好的落魄呢?说好的萎靡不振呢?都在哪儿呢?
华溪大概能理解许大公子此时的心情,因为他曾经向原身表达过想要娶原身的意思,可原身嫌弃他长的比自己还白净,没有男子汉气概,开口就毫不委婉的拒绝了。
换了他自己,八成看到曾经撅了自己的人沦落到这个地步,绝对比许大公子的嘴巴还毒。
还行吧,以前靠父母,现在靠自己,别提多有乐趣了。怎么样,到底收不收?不收我去别家卖了。华溪一开口就是一副不以为意的语气,明媚的五官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怒容,仿佛两人之间就从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一样。
没有看到期待中的模样,反而有点被气到了怎么办?许大公子暗暗的磨了下后槽牙,冷笑道:你那位带你如亲生一般的好娘亲,怕你不知人间疾苦,特意授意京城内所有的药铺都不得接收你提供的任何物品
没等许大公子将话说完,华溪明显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想要滔滔不绝的话,既然你们许家不惧任何威胁,还跟我啰嗦什么,赶紧的,我还有别的事。是谁主事?来看看我要卖的药材。
第15章
筐里有蒲公英、益母草、薄荷叶以及夏枯草,都被洗去了泥沙,干干净净的呈现在大家面前。
药铺的主事人虽是特意瞧了一眼,确实是药铺需要的药材,可最后拿主意的还是他们家的大公子,他一句不收,他们是万万不敢出手的。
许大公子从没有一次被人憋住了话,他要是赌气说不收,那他许家岂不是怕了华家,可他收了,又便宜了华溪,真真是恨不得从华溪的身上看出两个窟窿来,他怎么变的这么能言善辩了?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到这个进退不得的地步的?
许大公子沉默着,其他人更不敢吭声。
华溪也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这么欺负一个小青年,有点不地道,但现在的境地不允许他厚道。虽然不耐烦李大公子的墨迹劲,但他也不想就为了卖这么点草药东跑西颠的,累不累。
许大公子心里是百般个不愿意,可华家和华溪一人相比,自然是前者占的比重更大。换了以前,华溪早就气哼哼的拂袖而去了,哪会如此厚着脸皮,硬要在这里和他耗着。最终,许大公子生了闷气的发了话,眼不见为净的一甩袖子回了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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