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子日砸石滚――石打石(实)的,不能有半点虚假,小康也不是一天能够达到的。可卢枫脑子一转圈,心想,不能在物质上赶超其他县市,咱不能从精神上赶超吗?这时候他从报纸上看到外省有一个县文明村镇建设搞得不错,提出向旧的传统习惯告别,改吃卫生水,上卫生厕所。他就灵机一动,要在全县进行推广。于是,他就组织六大班子召开动员会,组织万人签名,然后又组织各乡镇及各行各业,抬着横标,组成万人队伍进行游行,大造声势,在全县开展了始无前例的、声势浩大的卫生革命,这就是:改土厕所为水封式卫生厕所,改吃井水为小压井水。
长青镇自然也要来这场革命,况且杨小建也想进步,想进步就得紧跟。于是,家家户户把旧厕所都扒了,改成水封式厕所。把各村的水井给封了,打小口水压井。这一改,群众一家又要多花一千多块钱,就有不少农民想不通。想不通卢枫就号召各级党组织做好思想政治工作,讲改水改厕的伟大意义和深远的现实意义。宣传部还将改水改厕的好处编成了戏曲段子,要求各乡镇文化站组织宣传队进行排练,在群众中进行演唱。这样,汪有志算是有事做了,在杨小建的督促下,汪有志就又来到文化站,为改水改厕造声势。
长青镇是个文化盲点镇,没有戏班子,临时找几个村中俊男靓女,借长青中学一套锣鼓家什,可还是搞不起来,因为没有会唱戏的和会伴奏的。杨小建很急,就让汪有志给蔡平打电话,请他想想办法。蔡平说没问题,你在镇里等着,我给你派几个过硬的老师辅导你们的宣传队。第二天,蔡平果然把人给派来了,汪有志上前迎接,面包车上的红男绿女一下来,汪有志楞了:原来是小白鹅带着拉二胡的几位男女来了,汪有志有点不好意思,脸红了红,连说欢迎欢迎。小白鹅却没有什么,汪站长长,汪站长短地叫着,好象过去他们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那次出事后,小白鹅并没有后悔。可想不到的是文革后期汪有志竟然在学习班里与仇人丁建结成了好友,还为吴中送王八,出尽了洋象,这就使小白鹅不能原谅他了。有一次他约见小白鹅,小白鹅对他“呸”了一声,以后就再也没有理他。好在是,丁建当了体委主任后不久,带着中学生运动员到地区比赛,暗中奸污了一位女运动员,被判了重型,小白鹅这才算出了那口恶气。
小白鹅教村里的宣传队员唱段子,拉二胡的给他们伴奏,汪有志在文化馆时学过打鼓点,就教队员们打鼓点。可打鼓点的几个男青年很笨,学了一上午也没学会几个“得得吭”,汪有志就有些不高兴。这时候,杨小建下乡检查改水改厕工程回来了,听到宣传队的锣鼓声响起来了,就很兴奋,来到宣传队,关心地说:“好了,好了,都十二点了,歇歇吧,洗手到白云楼吃饭。咱镇里再穷,我也要请大家喝两盅。”
白云楼是一位个体户开的饭店,却很有都市味,连空调雅间都有。卫生间不叫卫生间,却起了让人猜谜一般的雅号。如男卫生间不标男字,也不画个男人的形象符号,而在门的上面写着“观瀑亭”三字,女卫生间则标明为“听雨轩”。这时候巳开始割麦了,天气有点热。蔡平送了小白鹅他们之后就走了,吃饭就由杨书记及乡宣传委员、办公室主任一帮人陪着。小白鹅劳累了一上午,又热又一人憋了一泡尿,上了白云楼就去找卫生间。小白鹅找卫生间的时候路过“观瀑亭”,以为这是酒店老板为顾客设的一景,心想这平原地段还有瀑布不成吗?好奇心促使她推门进去,想看看瀑布是什么样的。一进门却发现汪有志正在尿池子旁往里尿尿,就笑着跑了出来:“还真有瀑布哩,人造瀑布。”听她一说,跟她一道弹琵琶的女演员也要进去看个究竟,就被小白鹅一把拽住,笑着进“听雨轩”里去了。
推推攘攘,也没忘了出出汪有志的洋象,杨小建硬让汪有志与小白鹅坐了上首,弄得汪有志有点紧张。小白鹅明白他们的意思,倒是不在乎这个,都五十多了,演了多少场子戏她也弄不清了。上了台是演戏,下了台难道不是在演戏吗?那年她与汪有志真地在那水利工地上弄成了那件事后,小白鹅出了一身大汗,汪有志从小白鹅身上下来好一会儿了还在喘着粗气。小白鹅问汪有志:“你与我白发到老呢?还是做一对露水夫妻呢?”汪有志没有回答她,却一翻身抱住她,亲个没完没了。小白鹅推开汪有志,说:“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你与你的枣针是被你爹逼着结婚的,你要是想幸福,你就跟枣针离婚,跟我结婚,我与你白头到老!”听小白鹅这一番话,汪有志愣了,他想不到小白鹅对他下了那么大的力,他呆呆地望着小白鹅,一句话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