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军事杂志,我遇到他,和他聊了两句。
“还喜欢足球吗?”
“不喜欢了。”他笑着摇头,然后拿着军事杂志走了。
那之后我就把这个同学忘记了,但是在我打算写新书的时候,他的形象以及他的故事却又重新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我要承认,当时年少的我也嘲笑过这位同学,笑话他踢球踢得烂,也笑话他面对我们的批评就知道笑的傻样。
现在想想,这可能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校园霸凌?
当时没有人在乎被嘲笑的他的想法,没人在乎他高兴不高兴,也没人能够从他的憨笑中看出他的窘迫。
他喜欢足球,对足坛发生的那些事情和知识说起来头头是道,但是高中三年后,他不喜欢足球了。
我当时还觉得惋惜,现在想来那不是挺正常的吗?
喜欢足球却无法在足球身上获得快乐,想要踢球还被同学嘲笑、排挤,有多少人能够无怨无悔,不计回报的持续这种热爱呢?
所以他不喜欢足球了。
后来我与他再也没有联系——那次对话成了我们最后一次说话。
但是想来,现在作为一个军迷的他而不是球迷的他,一定很幸福吧?毕竟我们的歼二十上天了,航母下海了,052d出道即过气,df17又成了新宠……
而中国足球呢?
怀着对当年自己所做的事情的愧疚,我决定把这位同学作为主角的原型,写进小说中。
让他热爱足球,在不断被人嘲笑被人排挤的时候,还能有个外挂来帮助他。
也让胡莱比他当年更倔强和强硬,哪怕被人嘲笑了也还能保持一个强大的心脏来应对那些不怀好意的笑声。
我以前描写过太多意气风发被周围人的爱拥抱着的足球少年,他们的故事是我们梦寐以求的经历,是我的幻想和yy。
但这本书,我想写一个被很多人忽略了的人,他也喜欢足球,但他不讨人喜欢,他是我以前的足球故事中被有意无意隐去了的足球少年。
最后就有了这么一个让读者觉得“莽”“欠”的胡莱。
他人如其名,很胡来,但他的这种胡来只不过是他面对这个对他不太友善的世界的武器而已,唯一的武器。
他拿着这个武器面对世界时,他不打算投降认输。
去年初春,我在成都和会说话的肘子吃饭,聊起在我脑子里的一个故事,我给他说:“我想要写一个和全世界作对的故事。”
而胡莱,就是这个和全世界作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