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准备帮忙的,但是村民们不由分说地拒绝了她们的行动,只让二人在一旁静下心好好地休息。
但她们又如何静得下来。
这些死去的人都是奥托洛的子民。
归根结底和她们拥有同样的身份——但萨妮娅和米拉却与帕洛西亚人并肩作战,一齐杀死了他们。即便她们在下手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的犹豫,但在一切归于平静之后,两人还是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贵族私军之中有很多人确实该死。
私军的素质低下,**掳掠无所不为——但也不能以偏概全。为了有朝一日能成为正规军而怀抱着梦想加入贵族私军的少年,因为各种原因而不得不背井离乡的流浪人,这其中心地算得上正直的人也必定会有存在。
而她们杀死的人之中,又有多少人是值得活下去的呢。
只是因为站在不同的位置,不同的阵营,她们就成为了夺去这些人生命的刽子手。
萨妮娅把脸转向了呆呆地望着抬着一具具尸体的村民们的米拉——她依稀记得上辈子的白发少女曾说过这样子的话。
“不论是沾满鲜血的手也好,或者是背负了罪孽的人也罢……获得幸福的权力,谁都是一样的——”她轻声地念了出来,而米拉立即转过了头,她的眼角带着未干的泪痕,呆呆地望着萨妮娅。
“这是……谁说的……”话语显然触动了王女殿下心中的某个位置,她低下头伸出手去擦干了眼泪,然后抬头望着萨妮娅问道。
“嗯,事实上……就是你,米拉”黑发少女朝着她微微一笑,然后转过了身。
“我?我怎么不记得……”米拉一脸疑惑地低头想着,然后也转过了身子——叮当的金属撞击声响了起来,她明白那是村民们在往死者的眼部放上铜钱,这是奥托洛的礼节,交付给冥河摆渡人的船钱——人们认为若不这么做,他们就会被送去地狱而非天国。
即便曾经是最仇恨的人,在他们死去以后善良的村民们依旧选择了宽恕。
阳光再一次冲破了云层洒在大地上,萨妮娅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光明。
接下去的道路也必定缺少不了战斗,同样流淌在奥托洛人身体内的鲜血还不知道要洒出多少,又有多少人会因为失去了儿子、丈夫、爱人、父亲而哭泣——而这其中,又有多少人会是她亲手杀死的。
杀人之后的过度思考一向是战斗类职业的大忌——因为负罪感而发疯,又或者变得犹豫最后丢掉生命的人都不在少数——但萨妮娅不会是其中之一。
她在这片黑暗之中看见的是闪耀着光芒的未来——那是米拉眼角为同胞落下的泪水,和村民们放上的铜币的闪光。
或许这个国家确实是有着诸多的黑暗,内乱不休,腐败老朽——自己也曾一度被它所背叛,并且失去了归属感——但奥托洛不会灭亡,至少这一次不会灭亡,不仅仅因为自己不会让那一切发生。
还因为她看到了——萨妮娅回头看着身后走过来的米拉,白发少女因为远处炫目的阳光而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挡在额头。
“这个国家的未来,就在你的手中啊,米(wei)拉(lai)”她轻轻开口说着,用奥托洛自己的语言念出了米拉名字的另一个意义。
身后的火葬堆被点燃了起来,熊熊大火冲天而起,萨妮娅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上辈子她是为皇室贵族而战,而这一次,她要为了有这些人存在的奥托洛而战。
“变革之火吗……”黑发少女轻声念叨着十四年前那位女神送她归来时所说的话,然后嘴角轻轻挂起了一道弧度。
“又有何妨呢——”她轻声微笑着,背影站在炫目的强光之中——黑色的蝴蝶展开了翅膀。
……
善后工作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下午。
那些受伤的私军之中轻伤的人员都被克拉克招到了队伍里头,但年轻人并不打算带着他们一路前往斯特堡——这些人的战斗力他没有真正放在眼里,并且在缺少马匹和食料的情况下他们只会是小队的负担。
队伍新增的人选仅仅只有10名职业的长弓手,分团长以每人每天15瑟拉银币的价格雇佣了他们,并且‘买’下了那几名贵族骑士的战马充当他们的座驾——如果一个铜板的价格也能算买的话。
名叫劳伦斯·胡德的那位弓手领袖并没有在这10人之中,克拉克给他分派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带着他手下的长弓手管理残余的那些骑士贵族以及受伤的私军士兵,除留下一部分人看守村庄以外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