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来就问:“小张有什么事吗?”
我咳了一声,把要说的话很快的在脑子里重温了一遍说:“我想跟你说说房子的事,您知道我一直住在地下室,那里潮湿的很,光线又很暗,麻烦齐部长帮我说说,能不能换个房子,从地下搬到地上。”
齐部长回答的很爽快:“我尽力吧,今天下午公司有个例会,我到时跟总务部的刘部长说说,成不成我没有把握。”
我连连说好听的话,很怕说少了齐部长不给我办,齐部长摆摆说:“说这么多干吗?你来公司也快三年了吧。”
我赶忙点头说:“是的,到七月份就三年了。”
齐部长若有所思的样子说:“这事我尽力就是了,也该换换了。”
我出了齐部长办公室,长舒了一口气,一摸额头,汗水已经出来了。但心情很不错,心里暗暗感激齐部长。
下午我看着齐部长上楼上开会的,借上厕所的机会绕到齐部长办公室,看他回来没有。到了要下班的时候,齐部长回来了,打电话来叫我到他办公室去,我忐忑不安的进了办公室,齐部长笑容灿烂,示意我坐下。他押了口茶说:“开会时我故意和刘部长坐在一块,跟他说了你的事。”
我睁大眼睛,期待着齐部长往下说。他又押了一口说:“我跟他说张瓜来公司三年了,工作勤勤恳恳,在办公室里深受同事们的好评。”
听齐部长这么一说,我脸有点发热,想着这段时间工作并不象他说的那样。齐部长接着说:“人家在地下室里住了三年了,看有没有空的房子给换换。”
我焦急的等着齐部长接着说下去。齐部长潇洒的理了一下领带,又喝了一口茶说:“刘部长听我说了后当即表态,现在房子太紧,我们职工的住宿是由院里分配下来的,一旦有房子空出来就第一个给你解决。”
我心一下子凉了半截,等到有空房子要等到猴年马月,但还是好,至少有希望。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吧。我回到办公室,李老师就急忙问我齐部长是怎么说的?我把齐部长的话重复的一遍,李老师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慢慢等吧。”
晚饭吃的没心情,在食堂里扒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有些事就是这样,你没认识到的时候并不影响心情,一旦知道了,经过努力还达不到目的,心情就糟糕透顶。这种时候特别想念唐思,很想她在身边,我可以暂时不会想这个事情。给唐思发了几个短信,她正忙着组织游客搞个篝火晚会,没时间理我。时钟在滴答滴答的响着,好象叫我忘记一些事情,它每走一个刻度,世界都变化了一个刻度,只有我仍然停在原地,被时间淘汰了一样。我想起肖光锐说过的一句话,时间是没有终点的,而人的生命总要结束,人不可能去选择时间,只有时间选择我们。
唐思回来后,我把房子的事跟她说了,她说这事好办,找总务部的刘部长啊。我说我根本不认识,人家肯定不帮忙。唐思说给他送点礼,肯定能行。我说买啥呢?唐思说就买脑白金吧,现在广告不是打的挺火的吗?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唐思和我以前认识的不一样,从着以后我和唐思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会问自己,这是唐思吗?
我还是听了唐思的话,狠下心来,买了两盒脑白金,趁着天黑,就提着去了,在刘部长楼下犹豫了许久,还是硬着头皮上了楼,又在他家门口站了好一会,正准备敲门时,有个从楼上下来的老太太说:“他家晚上经常没人,别等了。”我倒吸了一口气,说了句谢谢,扭头就噔噔下楼了,隐隐约约听到身后老太太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两盒脑白金没送出去倒成了我心病了,唐思三天两头问我送了没有?我说老是找不到人,没法子送。唐思就说我没用,连个礼都不会送。我就生气的说你会送,你一天就想着这些歪门邪道。唐思大声的说你正经,你正经就把房子要来,不要住在地下室和耗子为伍啊。我气的眼睛一片黑说,好,我和耗子为伍,不屑和我在一起是不?你走,不屑和我在一起就走,走的远远的。唐思气臌臌地走了,又是几天没有音信。
这天石老师来电话说下午不来上班了,要到医院去,我问他是不是病了,他说一言难尽,明天到了办公室再说。第二天石老师头上包着纱布来了,面容憔悴,眼角也有块发青。文燕笑着说:“老石在家和老婆打架了?”
石老师摇着头说:“老婆打的有这么狠吗?”
李老师显出很关切的样子问:“到底咋了?”
石老师苦笑着说:“昨天中午我去银行提款机取钱,前面有个人半天取不出来,我就到旁边的小书摊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