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年二十八到的家,家里一片喜庆。娘说今年好啊,家里一下子添了两个小家伙。 我把两个小孩抱在怀里,还真像,乍一看像是双胞胎。大年三十的晚上,二姐和万成栋带着孩子也来了,家里一下在热闹起来,在堂屋里拼了两张桌子,大家围在一起吃年夜饭。娘高兴的合不拢嘴,爹兴致很高,端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
我跟大姐和货郎说:“不能再生了,就两个吧,儿子和女儿不都一样吗?”
货郎不好意思地说:“我开始就跟你姐这样说的,你姐非说要生个儿子,好有人养老。”
我又跟大姐说:“女儿就不养老了?你是啥观念?”
爹听我说大姐,有些生气,说:“要不是违反计划生育,还能有你。”
我惊讶地问娘:“我也是超生的?”
娘笑着说:“那年刚实行结扎,村里就来了工作组。俺怕把你爹扎了,没力气干活,耽误挣工分,俺就主动要求去。那些不愿去的到处躲,工作组的人跟抓贼似的把这些逃跑的人押上车,有几个又蹦又跳,不上车,就五花大绑,给猪似的给扔到车上。”
我着急的打断娘的话,说:“娘你不要东拉西扯的,我是不是超生的?”
娘不高兴地说:“你听俺接着往下说嘛。”
我知道娘这个岁数是最罗嗦的,只有耐着性子往下听。
“我们一车有六、七十个人吧?”娘问爹,爹点点头。娘接着说:“大拖拉机,满满一车。到了镇医院,大家排队扎,俺排在后面,怕得不得了。俺就跟一个干部说,俺想解手。那干部指院墙边的一条路说,顺那儿就有厕所。俺是主动要求结扎的,他们都不相信我会跑,就没跟着人。进了厕所,解了手,就想怎么才扎不到俺。正好厕所有个窗户,窗棱都烂掉了。俺就从窗户翻出去,悄悄爬到拖拉机上。有个人问俺,扎了?我说扎了。那人瞅了我很久说,人家扎了叫得跟杀猪似的,你却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