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予敛睫,这掖庭的确偏僻,出了什么事儿确实没人注意,往年若是丢个十七八个人也不在意,只是今年情况特殊,她盯着宫里盯得紧了些。
福祥只是点头哈腰,不做辩解。
一众人出去时候,福祥心不在焉的在前方引路,路过一墙角时候,对面拐来一名端着木盆的翠衣宫人,砰的一下将木盆连衣服带水整个泼在了福祥身上。
翠衣宫人面容清秀,正是方才众人见的小翠。
那名叫小翠的宫人忙的跪下请罪,声音颤抖,手脚也跟着微微发抖,一副不胜惶恐的模样“奴婢无状,冲撞的了长公主,还洒了公公一身水。”
萧华予清晰见福祥不但丝毫没有恼怒的意思,反倒是亲自将她扶起身,原本眯着的眼睛也睁开了一丝缝隙,里面满都是垂涎和贪婪,他咽了咽口水。
“起来,起来,不碍事,长公主宽宏大量,怎会与你计较。”
杨升收敛了笑意,给萧华予递过一个疑惑探寻的眼神。
“你去查查,失踪那些的宫人与福祥关系如何,平日有没有接触。”萧华予回宫后吩咐杨升,这话正说到了杨升的心坎儿里。
他应下“奴才也觉得那福祥十分奇怪,看着似是十分和气,是宫内难得的老好人,可总是有那些地方不对劲儿,今日他看那小宫女的眼神有些……”
“说不上来,本宫也说不上来。”萧华予皱眉“你再去查查福祥进宫前是做什么的。”她总是觉得这福祥有些可疑,他就算不与那些宫人失踪一事有关,也定然不是个良善的。
萧常瑞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从演武场回到承乾殿,萧华予去给他送汤水,他遮遮掩掩的不让看,萧华予觉得不对劲儿,扒开他的手,果真见右脸颊上肿的像只猪。
她有些怒意,砰的一下放了碗,又心疼的要摸上他的脸“怎么弄的?疼不疼?宣太医了吗?”
萧常瑞脸上发热,却因为肿的红紫也看不出,微微侧头避过去,龇牙咧嘴的打着马虎眼“没什么,皇阿姐不必担心,只是今日一个没站稳摔了。”
“你休想糊弄我,身边儿那么多的人都是死的?!你要不说实话,我挨个打他们板子。”萧华予威胁他,萧常瑞不为所动,他心冷,那些人打就打了,总归皇姐就是吓唬吓唬他们,不会真正让人用力,他死都不肯说。
只是没想到他嘴硬,他身边儿的奴才却都是软骨头,一旁伺候笔墨的小太监是新来的,他只听说长公主是个难伺候的,心狠手辣又冷血无情。
“长公主,饶了奴才吧,不干奴才事啊!陛下从习武场那儿出来就是这幅模样了。”
萧常瑞一瞪眼,墨黑的眼瞳格外渗人,伸腿重重踢了他一脚“就你话多!”他跟着卫和晏习武,力气不可谓不大,小太监踉跄一下,疼白了脸。
萧华予见他模样,也顾不上他脸上的伤,挥退了殿内侍奉的宫人,焦裕德临走时候贴心的将殿门合上。
“常瑞,你现在愈发没有贤德之君的模样了,不仁不善,不过是个太监多说了句话罢了,你倒是下狠手。”
萧常瑞眉眼间有些厉色“不听话的软骨头奴才,今日不过是皇姐吓他一下就全都招了,改日若是心怀不轨之人威胁,他是否也会叛变也未可知。”
萧华予有一瞬间的静默,她是妇人之仁了,常瑞的野心绝不止于安守于偏僻的南齐一隅。
“算了,你自己有主张便可,仁慈之君守成有余,却缺少开疆扩土的魄力。”
萧常瑞一笑,脸跟着抽痛,嘶了一声。
萧华予拍了他的肩“你还没说吗,这脸是不是卫和晏他打的?”这是她亲弟,怎么能不心疼。
“师父怎么舍得打我,皇阿姐你怎么会这样想?”萧常瑞大为惊诧。
萧华予忍不住扶额“你师父就对你真那样好?好到你要包庇他?”
萧常瑞脸上有些不甘心“今日师父教我拳法时候,我总以为与他相差无几,想要与他对打,可惜我实在不自量力,一不小心就……摔了”
萧华予有些神色难辨,她弟弟不可能这么傻,却只是摸着他的头安抚“你才学了多久,他学了多久,你还真当自己是习武奇才,不过月余就能学会他的所有功夫?”
“我知道了,不过就是试试罢了……”萧常瑞赌气一样戳着碗里的汤水,分明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日杨升已经将福祥消息都打探完毕,恨不得将他祖宗都刨出来。
“福祥的确与失踪的宫女关系比较近,平日里也多加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