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查!”焦裕德那声护驾卡在嗓子眼里没喊出来,就被萧常瑞这三个字堵了回去。
他将人带回承乾殿没多一会儿,便见着焦裕德押了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进来,正是司制。
焦裕德弯着腰回禀“陛下,都查清楚了!这丫头的亲娘没了!叫湘繁,是尚功局的。”
淳儿不出声响,眼泪就止不住的滚了下来,脸上惨白。
早些时候,司制取了十两银子,夜里与湘繁于冷宫偏僻处会面。她搓了搓遍起鸡皮的胳膊,心里有些埋怨。
想着,早知便不选在这地方见面了,阴森森冷嗖嗖的。
几步处正立了座井,更显得阴森,司制抱着胳膊又远离了几步。
不多时候,有两道轻巧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正是湘繁,她五岁的小女儿乖巧的扯着湘繁的裙角。
司制厌烦的瞥了一眼,将银子砸在她怀里“怎生来得这样晚?”
湘繁面容白净秀气,眉眼如画,乌发鸦鬓仪态端坐,看着是受过极好教养的,她见司制语气恶略,却也不气,只是依旧柔柔道
“大人见谅,淳儿年纪小,走得慢了些。”
司制最厌烦她这一副模样,只恨不得揭了她这层优雅端庄的皮,当即掀唇讥讽“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当初看你像是个靠谱的这才大发慈悲收留你与你这赔钱女儿。”
湘繁依旧低着头,不作言语,司制愈发不满“亏得你还机灵,知道主动腾地方给我们柳簌。不是我说,你这女儿话都不会说一句,将来怎么找人家?”
湘繁听司制提到女儿,这才有了些反应,麻利的捂了懵懂女儿的耳朵,出言道“司制慎言!淳儿并非不会说话,只是不愿意罢了……”司制威胁她,若不主动离宫,定然叫淳儿受苦,她怕极了,这才自己伤了手请求出宫。
司制冷哼“我瞧着你们娘俩还有些姿色,尤其是这个小的。”她要上前去掐淳儿的脸,教湘繁躲开了,湘繁胸口起起伏伏,眼见是被气的不轻,却强力压制着,欲要离去。
她收了手,又扬声,轻蔑一笑,一双吊梢眼格外不怀好意“勾栏瓦房里都乐意搜刮些小的养大做雏妓,你送了这小东西去,回头得些钱岂不滋润,虽是不会说话,却也有几分滋味……”
湘繁是个柔弱的女子,往日里从不与人起争执,但为母则强,都说到她女儿头上了,自然心下一横,抬头冷声道“我还是这句话,司制慎言!”
司制抬手推了她一把,她一个踉跄“你什么你!一副狐媚样子,贱蹄子,你女儿也是贱蹄子!就该送去肮脏的地方!”
她就是瞧不上这母女,都是做奴才的,凭什么能这样清高,就是要狠狠的将这二人按在泥土污垢里才解恨。宫里待久了,连人心都扭曲了。
湘繁抬手,二人扭打起来,司制有一把子力气,湘繁手上有伤又柔弱,一个不慎便被推倒在地上,淳儿扑上去搂着湘繁,一个劲儿的流泪,却发不出什么声。
司制喘着粗气,看着地上半晌不动弹的湘繁,抬脚去踢她“装什么死?起来!”淳儿上前拦她,却被一脚踢开。
司制又将湘繁的身子踢开,发现她瞪大眼睛仰躺着,额头上豁开了个口子。司制有些慌神,颤颤巍巍的去探她鼻息,淳儿不想让司制碰自己的母亲,又扒上去拦着,又被推倒在地,司制去探,却发现湘繁已经失了气息。
“死了!死了!”司制突然跌坐在地上大喊。
淳儿被她唬了一跳,不知为何,下意识的就咬着牙向外跑去,她要找人去救母亲。
司制心一横,就要去追她,不能让她活着离开。
冷宫这儿有个狗洞,钻出去也不知道是哪儿,淳儿见人越来越近,径直就钻了狗洞出去。
这一钻出去,就正好碰上了萧常瑞。
淳儿哭的上不来气,一顿便又倒了晕下去。
“夜深了,收拾收拾,明日送皇姐那儿去。”萧常瑞虽觉得这小丫头眼睛好看,却也没有留下的打算,宫里这些事儿他理不大明白,还是交与皇阿姐来的好。
焦裕德犹犹豫豫,还是没有出声去提醒萧常瑞。
小陛下往日不与女子近身,就算是长公主贴近了也让他觉得难受,只有太皇太后仙去那日才碰了太皇太后的手。这小丫头方才扑进他怀里,也不见有什么反应……
焦裕德将目光又分了些与淳儿,这年纪也正好,若是将来陛下这不近女子的毛病好不了,这养个十年许是就能用上了。
“好生照看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