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想着,杨嬷嬷果真料事如神,鲁国公这就来了,却也不敢放他进来,只拦了他在偏殿解释道“国公先请回罢,殿下还尚未清醒,您就是进去也见不着。”
卫和晏怎么能听她的话,执意要去,嘉汝不得,只好一跺脚,照实与他说了“不是奴婢拦着您,您是得罪了杨嬷嬷,杨嬷嬷不教奴婢们放您进去。杨嬷嬷是殿下的奶嬷嬷,您就别难为奴婢了!”
卫和晏看了看天色,也知晓不宜拜访那杨嬷嬷,便坐在偏殿久久不肯离去,心里自责又懊悔,恨不得抽自己巴掌,他也是联想到萧华予发热与他有关系的。
嘉汝见他模样,心里有些解气,却还是劝道“国公去梳洗一番罢,不能总是这副模样。”
卫和晏置若罔闻,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处,像是铁了心。
嘉汝暗地里给了他一个刀眼,他乐意坐在这儿就这样罢,又没人逼他。连茶都不愿意给他上便转身走了,去给萧华予熬药。
殿下怕苦噬甜,无论醒着睡着喂药也不好喂,是以这药总是想尽了花样,又绞尽脑汁的要给她喂进去,她头发都要因此掉光了。
中午时候,萧华予到底是醒来了,只迷迷糊糊喝了些水,脸颊通红的,神志不清,便又躺下半睡不睡的嚷着难受。
身上疲累,头疼欲裂,哭哭唧唧的不得安宁,发丝湿濡的贴在脸颊上,杨嬷嬷心疼的直流泪。
白芷端了药来,却始终喂不下去,她舔一口就扭头去不吃,若是再喂就哭出来,杨嬷嬷不敢再惹她,只叫人在寝殿里用碳火煨了药暖着,等些时候再喝。
窗稍稍开了个小缝透气,省的炭烧起来再熏了人,床帐子却拉的严严实实,也不觉得冷。
杨嬷嬷怕再吵着萧华予,便趁着她睡着,遣人都出去。她瞥了一眼寝殿外的守卫,又撤了一半,理由是怕人多窸窸窣窣的扰了殿下歇息,众人不疑有他。
倒是不枉杨嬷嬷费心筹谋,卫和晏果真是趁着守备松懈时候溜进了寝殿。他一身的本事,都用在偷鸡摸狗私闯闺阁上了。
他进去时候,萧华予身上发汗,费劲力气踢开了被,浑身香汗淋漓,脸蛋像是煮熟的虾子,身子弓在一起,难受的呢喃着,发丝黏腻的贴在雪白的脖颈和脸蛋上。
卫和晏见了,心都要被撕碎了,他就是个混蛋。
他伸手给萧华予扯上被子,又将发丝拨在一边,萧华予身上像个蒸笼,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那灼热的温度。
萧华予迷迷糊糊的一下子抓住他的手,双眼启了一道缝,声音沙哑却有气无力的“卫……卫和晏”
卫和晏眼眶一酸,低头吻了吻她汗津津的额头,声音颤抖道“我在呢,你安心睡。醒来喝了药。”
萧华予旁的听不清,却听明白了那个药字,便又抽抽搭搭的扁着嘴哭,抱着他的胳膊道“不要喝药,苦!”
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个什么劲儿。许就是病了的人总是脆弱的,原本心里压着的委屈都一股脑儿是哭出来。
卫和晏摸了摸她的脸去哄她“不喝药怎么能好?你乖乖的……”
“还不都是怨你!”
“好好好,怨我怨我。”萧华予现在说什么,卫和晏都是一味无条件的应着。
“我昨天看见江遂言那条毒蛇了!他不是个好人,满肚子阴谋诡计,你离他远点!”萧华予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条美人蛇,黏黏糊糊的抱着卫和晏的胳膊娇气道。
“你再说一遍!”卫和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平安不是喜欢那个小白脸吗?怎么会这样评价江遂言?
萧华予哼哼唧唧半天,才只重复了半句“你离那条美人蛇远一点!”
卫和晏抱着她吻了吻“好好好,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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