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捉耗子可以挣钱吗?”
“不知道。”
宋游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们只是钱少了,并不是没有钱,何况没有钱也不会饿死,三花娘娘不需要为此而担忧。”
“不会饿死吗?”
“不会。”
“哦……”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通过偷抢骗的方式去挣钱。不过三花娘娘是只正直的猫,想来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用我来说。”
“对的。”
“三花娘娘果然正直。”
“隔壁那个女的人贴在墙壁上偷听我们讲话。”
“没有关系。”
“她又悄悄的回去了。”
“没有关系。”
“她到床上去了。”
“别偷听了。”
“它自己听见的……”
“睡觉吧。”
宋游把她从窗台上抱起来。
房间中安静了一瞬,随即才响起三花猫的声音:“你干什么?快把我放下来……”
……
来到长京的第三天,宋游起得早些。
这次倒是遇到了那位女侠出门。
依然是一身灰黑色的厚衣裳,可能便于携带兵刃,关门时遇见宋游,她干笑了两声,好像有点尴尬:
“哈哈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挺好。”
“我昨晚好像听见隔壁有人说话,不晓得是你在说,还是另一边的邻居在说,两边都凑近听了一下,好像是你这边在说。”
“没有关系。”
“……”
“女侠出门吗?”
“是、是啊,出门干活了。”
“慢走。”
“多谢。”
女子锁上房门,扭头就走。
早晨雾蒙蒙,身上衣服又是灰黑的,很快就看不清楚了。
这么早不知道去做什么。
这位女侠前天的一番话说得是极好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事情做,即使是旧识,也该保持一定的距离,所以宋游并不想知道她去做什么,只待她走远便收回了目光,回到屋子里,不慌不忙的做饭。
熬一锅稀粥。
出门到街东头的肉铺买点肉臊子,一两即可,买点青菜,切碎时粥刚好煮得成形,都丢进去,便是一锅肉末青菜粥了。
吃完饭,问一问邻居哪里有卖旧木具的,道人与猫便往那个方向走去。
好似走错路了……
不过问题不大,有闲心走到哪里都不是弯路。
忽然有人拦住了他。
是一个蓄着长须的中年人,身着道袍,手上拿着一面算命幡,既是旗子,也当拐杖用,一开口就是:
“官人,贫道见你左顾右盼,眼神不宁,霉运缠身,最近行事可能不利呀,若是进京来赶考的,不如测一测命,捏骨测字贫道都很擅长!知晓了后续如何,心中便有底了!”
宋游转头看向他。
三花猫也仰头看他。
算命幡由一根木杖加旗幡组成,旗幡上只有一个“解”字。这个“解”和酒旗上的“酒”字差不多,是大晏算命先生的招牌。
宋游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这才笑着拱手:“道兄有礼,其实在下也是一名修道之人,并非进京的考生,只是今日出来没穿道袍。”
“官人何故欺瞒于老夫?”
“在下句句属实,道兄还是别处找生意去吧。”
“不信便罢了……”
算命先生摇了摇头,也离开了。
这一路走过,像是这样的算命先生,居然遇到好几位。
大晏现在其实很流行卜卦算命,解梦去厄,尤其是在朝廷信奉道教,当朝国师便是以卜卦算命出名的大环境下,长京算命先生多不胜数。
除了这种最低端的“游卦”,还有在街边摆摊设点甚至搭了棚子的“坐卦”,也挂一面解字幡,大家远远看见便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了。做得最好的甚至在繁华路段都有自己的店面,门口排成了长龙,常有士大夫前来请教。
是了,快要到春闱了。
大晏人在考试、远行或做什么重大的事情之前,很喜欢找算命先生算一卦,现在众多考生汇聚长京,怕是周边郡县的算命先生、乃至平常做其它营生的人这会儿都穿上算命先生的服装,来赚外地考生这一笔钱了。
官府对这类营生管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