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赶路。”
“先生好雅兴。”
“非是雅兴,实在是一路走来,已走了太远,京城近在咫尺,也不差这一点了。”
“……”
身边人又是面面相觑。
却没想到手握重兵、大名鼎鼎的陈子毅陈将军如此客气相邀,竟还有人敢于拒绝。
只见坐在马上的将军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随即竟转身,对着身边人拱手行礼:“二位殿下,京城已近在眼前,陈某今日有幸得遇旧识,便请二位殿下先行回城,容陈某与先生畅聊一番,也好叙旧。”
“自然自然……”
年长些的少年连忙答道。
年少些的本想再说点什么,闻言也只得作罢,只好奇的看向这名领着女童站在路边的道人。
大部队继续往前,只留陈将军与两名亲兵停在原地。
“先生真不骑马?”
“好意心领了。”
“先生身边童儿年幼,陈某也可匀出一匹马来。”陈将军又看向道人身边的女童。
“我们有马!”
女童抬头与他对视。
“也好。”
将军不假思索,翻身而下,牵马走近道人,笑着又是行了一礼:“此前宫中一见,陈某有心想与先生多谈,却不得尽兴,没想此次狩猎回城,却能与先生在路边相遇,实在有缘。”
“将军这是……”
“陪同两位殿下出城狩猎。”将军看向前方逐渐走远的大队人马,补了一句,“陛下下的令。”
“那将军回去要有一番问题了。”
“照实说便是。”
“将军出城狩猎,为何身着重甲?”
“城外多有虎熊猛兽,偶尔还有成了精的妖怪出没,要保殿下周全,自然要着盔甲。”
“原来如此。”
宋游笑了笑,没有多问。
大部队越走越远,殿后的禁军也离去了,道人重新走上官道,往前走着,只是身边已多了一名将军、两名亲兵,都披挂整齐,牵马而行。
“近几日来,城中满是太尉府的传闻,甚至有百姓说是神仙下凡,化作凡人之身,惩治奸臣恶霸。”陈将军笑了一声,与道人走在一起,才更能体现出他的身材究竟有多高大雄壮,尤其是衣袍之下还有重甲,“达官贵人知晓得更多些,这几天不知多少人去寻先生,可哪里想到,先生竟跑到城外面去寻访高人去了,怕是都吃了闭门羹了。”
“城中百姓可知晓是在下所为?”
“多数不知。”
“那便好。”
“看来先生喜静。”
“道人大多喜静。”
“也是。”
“将军又如何知晓在下出城是寻访高人的呢?”道人笑着问道。
“此前在宫中,先生问过国师,长京都有哪些高人。先生周游天下,自是存了寻访之心。”陈将军不疾不徐的答道,“何况今日早晨,我等走到路上遇到一伙持刀带棒的江湖人,甚是狼狈,被军校拦了下来,询问一番,倒听了一个神仙故事,想来先生是去寻北钦山蛇仙的。”
“原来如此。”
“先生真当好手段啊。”
“皆是蛇仙所为。”道人如实说道,“不过在下并非去寻蛇仙,而是去寻蔡神医的。他们同在北钦山,只是一个在外围,一个在深处。不曾想在下并未得见蔡神医的风采,反倒遇上了蛇仙。”
“那也是有缘。”
陈将军瞄了眼他背后的长匣。
两人都没有提窦家的画。
此时也无需多提。
世事向来如此——
此画固然珍贵,能让许多江湖人连命都不要,可也得看它放在哪。
流落江湖,便是腥风血雨的源头。放在朝中重臣家的宝库,也可能引发一番明争暗斗。可要是挂在皇宫,便是世人津津乐道的谈资了。陈将军虽未见识过道人的本领,可大致也能猜出一二,放在他这里,同样没人可以拿得走。
“在下游走天下,尚有许多没有去过的地方,不知可否向将军请教一二。”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说北方战乱之后,边境十室九空,千里无鸡鸣。”道人边走边问,“不知是真是假?”
“真。”
简短的回答,没有丝毫感情。
就像史书里面的一个字。
这位将军做这个回答的时候,脸上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