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都挺顺利,路上还看见一个快死了的老叟,能与我的神魂交谈,与他问了路,确是阴阳山。小的到了之后并没有见到道观,便按着宋先生说的,喊了几声,说是宋先生请我来的,却不料刹那之间,整座山像是变成了仙家住所一般,前边的灵光差点把小人的神魂给冲散。”蒋大肚似乎惊魂未定,害怕不已,“小人壮着胆子,朝里头又喊了几声,也没有什么不得礼的地方,却只见从那里边冲出来一道风,小人被风一吹,神魂差点散架,顿时便不知一二三了,只迷迷糊糊的,本能往躯壳的方向跑,一路跑了回来。”
“你可见到宋先生的师父了?可说了那去灾藤的事?又是从哪里边冲出来的风?”张军师急切之下,一连抛出几个问题。
“没有见到,什么也没见到!
“自然说了那去灾藤的事,就是说完之后才从里头冲出来的风!
“谁知道从哪里边冲出来的?小人神游出窍,魂魄的眼睛又和肉体不一样,那山上全是灵光,怕是天上的天宫天庭也不过如此了吧!小人的眼睛都差点被晃瞎了,只能看见灵光耀眼,光是从外边散出来的灵气,就仙气飘飘的了,小人只沾一点,就像喝醉了似的,哪看得见什么,只知晓那风就是从里头冲出来的……”
蒋大肚也耐着性子一一回答。
说完又苦着脸对宋游说:“先生也不事先多说几句,小的神游体外,也不过等于一只小鬼,怎么敢随便去那种神仙地方?”
张军师听着,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听说书先生或村中老人讲的神仙故事,若非事情紧迫,怕也要依着好奇多问几句。
如今却只得看向宋游。
“军师莫急。”
宋游本在就蒋大肚的描述而陷入思索,接收到张军师的目光,也稍稍缓过神来,于是对他说:“家师并非不好相处的人,只是性子直率,加之年纪大了之后懒得待客罢了,既然蒋先生已将事情说了,家师定然已经听到,蒋先生也去过了阴阳山,只需照常将东西送过去就是。”
“那去灾藤想来珍贵无比。”张军师有些忐忑了,“尊师……尊师可能同意?”
“我观代代单传。”
“哦!那就多谢先生了!”
“最多在下再写一封信,随着小箱一同带过去,以防万一。”
“便依先生!”
张军师顿时又叫人取来笔墨纸砚。
于是宋游又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告知自己为什么请人来信,子母箱又怎么用,要三百粒去灾藤的种子等等,放入小箱。
“呼……”
对着信纸吹一口气,墨迹全干。
随即又从怀中拿出一沓厚厚的纸,把这张纸叠在最上边,放入大箱中的小箱中。
那一沓信纸看得蒋大肚一愣,却也不敢多问,把小箱合上扣好,又把大箱盖上,双手结印,低头闭目,喃喃几句,几乎不见任何动静,等他睁开眼睛放下手后,再把大箱打开一看里头的小箱已经不翼而飞。
“好了。”
蒋大肚似是担心小箱过不去似的,这才松了口气,对宋游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小箱三日后便会回来,只要那边的上仙应允,取走原本里边的东西再放上那什么去灾藤,等三日之后,先生要的东西就在这军营中了。”
“足下好本事。”
“不敢不敢……”
以神魂见过了那满是灵光、好比神仙住处般的洞天福地,如今的蒋大肚在宋游面前是怎么也随意不起来了,总觉内心忐忑。
宋游则又查看了几下众位将军身上的胡桃,确认没什么异动,这才离去。
张军师恭恭敬敬的与他一同。
走到半路,又碰见尹闻星。
见尹闻星脚步匆匆,张军师顿时叫住了他,问道:“尹先生匆匆忙忙要去哪里?”
“小人正想去寻陈将军与军师。”
“可是又听到了什么?”
“昨天塞北王帐与剩余的妖魔讨论了整整一日,已商讨出了对宋先生、对我远治城的破解之策!小人听到一点,正想禀报将军与军师!”
“快快说来。”
“军师可还记得塞北军中那擅长观天象测晴雨的妖魔?还有那持分水刀的邪物?”
“自然知晓。”
“听说今夜会天变,下暴雨,大暴雨,连下三日,他们召集了军中所有妖魔,要借大雨之势,以分水刀聚集草原积水,若是不够,就从北边的兰水中引一些水过来,再集众妖之力,水攻远治城与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