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有哪些妖魔,又有哪些神异之处,在下也好挨着去走一趟。”
“唉……”
乔先生叹了口气,却是放下了手中茶杯。
“现在越州哪还有多少去头……”
“怎么说?”
“上一次塞北人南下,我还年轻,朝廷的防备都在言州禾州,越州防备稀疏,塞北人过境,说十室九空可能有些夸张,却也不差多少。然而等到塞北人兵败退去之后,妖魔作乱,那时再说十室九空,就绝对不为过了。”乔先生也不禁叹气,“此前越州南边还有一个大妖王,被当地人叫做什么白牛大王,几乎占据了小半个越州,比照夜城和禾原的妖王还可怕,把境内百姓当做牲口来养,试问谁还敢呆在那里?就算有从兵灾和瘟疫中活下来的人,在妖魔折磨下都早早的搬走了,我也正是如此,这才背井离乡,来追随陈将军。”
宋游听了表情很平静:
“现在呢?”
“好像是今年开春不久,张某听到传闻说,越州那白牛大王也被神仙打死了。”张军师在旁边开口说道,但是神光也忍不住暗淡,“不过现在越州南边也几乎没什么人吧,之前的死得差不多了,短时间内也没人敢搬过去,怕是只有等过几年北边稳定下来,朝廷拉人过去填了。”
“我走之时,越州南边,也就是那白牛大王占据的地盘,就已经很少有人住了,现在恐怕确是没几个人了。”乔先生也说道。
“倒是越州西边,和言州挨着的地方,还有些人,长枪门就在那边。”蒋先生说了句,“长枪门都是好汉子。”
“不过除了长枪门,百姓也剩得不多。”张军师又说道。
“……”
宋游也忍不住有些默然。
一州之地百姓所剩无几,似乎无论何时的兵灾都有这个威力,大妖豢人,也是乱世常见之事,可听来依旧忍不住让人心惊。
好在天宫神灵还是有本事的,这几年专注于镇压北方妖魔,倒也真的灭掉了好几个不知积蓄了多久力量、又趁着这乱世冒出头的大妖王。
“先生若要去长枪门,张某可以写一封信,带着陈将军的名头去,长枪门便不敢怠慢先生了。”张军师说道。
“越州倒也有几处不错的风景,我年轻的时候喜欢画画,也去过不少地方,好比那天柱山,好比那五彩池,好比那越龙瀑布,以前越州没有遭兵灾的时候也有不少文人雅士闲着去游玩,听说那天柱山,以前最盛时期,每年收‘山税’都能收十万两银子。”
所谓山税,便相当于这年头的门票。
可莫要以为这年头交通不便,就没多少人爱旅游,其实历朝历代都有无数文人雅士热衷于山水,而大晏由于经济发达,有些家境富足一些的平头百姓有时也会去就近的地方旅游,尽管人生看起来再普通不过,只要有余力,也有老百姓会尽力想让它发出光来。
于是便有官府围山收税了。
像云顶山这种不收税的有之,像天柱山这种收税的也有。
各地情况不同了。
乔先生见宋游感兴趣,便详细与他说来。
包括这些地方在哪些方位,又怎么走,哪个和哪个离得近,都与宋游说来。
宋游认真的听着、记着。
乔先生则不时悄悄打量他。
挨着记下之后,宋游才又问道:“听说越州之北有一片青桐树林,可以见到凤凰,不知是真是假?”
“正打算向先生说起那青桐树林呢。”乔先生这才说道,“越州确实有此传说。在原先的宁郡,也确实有这么一片青桐树林,那里长着的青桐古树皆有千年万年的年岁,高得如云,最大的怕是几十个人也合抱不过来,比这间屋子还大,光是树上长出来的枝丫就可以走人。不过传说那青桐树只有凤凰才能上,寻常人爬上去不吉利,所以既没人敢爬上去,也没人敢砍伐。”
稍作一顿:
“听说每到冬至夏至便可能在那里见到凤凰,有人见到过。又听说此前曾有人在那里取了青桐树的皮做纸,画出来的东西甚至可以成真,我倒是去过,不过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凤凰,也不知青桐树皮如何做纸,只知晓那里风景秀丽,除了常有云雾瘴气,即使没有凤凰和神异,那青桐树林的风景也是值得一去的。”
“张某也曾听说过。”张军师说道,“听说夏至去见到的是火鸟,冬至去见到的便是冰鸟,有说是凤凰,又有说是玄鸟,总之是神鸟。就算是真的也是偶然见过的凡夫俗子喊出来的,又有哪个分得清神鸟真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