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背诵他的诗词而苦恼,亦或是某个足以影响整个天下的政客,世界都将因他而改变。
若是宋游有天算师祖的本领,放眼一望,来来往往千百人,气运应当尽收眼底,而他没有,便又是另一种乐趣了。
“……”
宋游微微一笑,终于迈步,往前走去。
还没走近,就有人询问:
“先生要去哪?”
“去蛩山。”
远处人群中立马就有人高喊:
“可是银华那个蛩山?”
宋游闻声看去,是个中年船夫。
“正是。”
“只差一人了,马上就走!”
“多少船钱呢?”
“就按到银华县收,到蛩山小人找个好下船的地儿,烦请先生跳一下,也就下去了。”船家笑呵呵的看着宋游,“就收个二十五文吧。”
“喵呜……”
“二十文。”
宋游低头摸了摸猫儿脑袋。
“今日不顺风啊。”船家苦着脸,“小人也只挣个苦力钱。”
“喵!”
“二十文,都给小平。”
宋游不免露出微笑,忽然想到了当年去安清的念平渡口,往事多引人感怀啊。
就连猫儿也抬起头来,仰头盯着宋游。
似是也觉得这般对话有些耳熟。
“先生请上船吧!”
船家撑来了一条瓜皮船。
瓜皮船很小,一排只能坐一个人,几个人坐成一列,远远看去,分不清是蹲是坐。
不过瓜皮船胜在轻快,船家所说的不顺风又是假话,其实顺流又顺风,一路东去,不少大船都被他们轻松超过。
出了青女县,两岸多是良田好山,船上无人说话,只有船家看宋游是道人与他说了几句,其余多数时候宋游都只默默坐着看两岸风景,撸一撸猫和三花娘娘小声说几句话,不觉便已行出百里。
远处江畔果然出现了大山。
江道开始从峡谷中穿过,两旁则是巍峨的高山,峭壁几乎垂直,岩石上寸草不生,婉约的阳州风景在此多了些许壮观与雄壮。
“到蛩山咯!”
船家回头对宋游喊道,指着天上:“这就是蛩山,天门岩。”
“这山好像很大。”
“大得很咯!”船家咧嘴一笑,“这么看离得远,还不大,若是走近了,那才叫大,要往山上走啊,太阳都看不到!”
“风景不错……”
“等下那边有个地方可以下,小人把船靠过去,放慢一点,先生一个使劲,就跳上去了,免得找地方靠岸。”
“多谢。”
宋游数出二十文钱,递给船家。
小船很快靠近了一处岸边。
猫儿早已站在船边等着了,一直扭头盯着船家,满脸严肃,只等船家一声跳,她便猛然发力,轻巧一跃,稳稳落到岸上。
船上顿时一片赞扬之声。
宋游也跨步一跳,跳上了岸。
船家仍旧站在船上,笑呵呵的,一边撑船,一边夸宋游的猫有灵性。
小舟载着余下的客人,渐渐远去。
三花猫面无表情,好似丝毫不因船家和客人的惊叹夸赞而得意,只仰头盯着宋游,这才开口说话:“要是我们的船没有卖,三花娘娘就也可以出来跑船挣钱了。”
“憋了一路了吧?”
“跑船好挣钱!”
“三花娘娘还是专心写自己的海外游记吧。”宋游说道,抬起头来,看向天上,“不知那位享乐神是否还在。”
如船家所说,到了山脚,方知山大。
此时仰起头,树林茂盛,透出的天空只剩可怜的一丁点儿,而无论是旁边的岩石峭壁,还是正前方的山顶,都有种看不到头的感觉。
燕子早已飞入深山,找庙去了。
宋游也迈开步,往山中而去。
此处灵气浓郁,端的是个好山好水,时有鸟鸣,使山更幽,深秋凉爽,可山中草木凋敝得也不多,依旧青葱,面前有小路,不知通何方。
在燕子的指引下,宋游很快找到了享乐神的神庙。
不过这间神庙已经破败。本就是山下一间小庙如今神像破碎,神台崩塌,庙前散落着一些破碗碎瓦,险些被杂草淹没。
也早已经没了香火的气息。
“庙子好像烂了……”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