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太好了!”
袁鹊连忙接过这本书,只简单翻阅两下,便立马行礼道谢,随即才又说道:“下官还有一事,要报知将军。”
华姓将军皱了皱眉:
“何事?”
“此前我等奉命带领移民北迁,越州多有妖邪鬼怪,幸好得遇神仙同行,这才相安无事。”袁鹊说着顿了一下,“神仙继续北上之时,担心朝廷与后续的北迁队伍对越州不够了解,特定叮嘱下官,遇到随后的北迁队伍,记得提醒带队官员一句:越州之北有一片青桐林,青桐林方圆数百里都被雾瘴笼罩,人进去会生病,里头还有妖怪,请北迁的移民不要靠近那里。”
“越州之北?神仙?”华姓将军却是皱起了眉,似乎对“神仙”二字并没有多少尊重,“什么神仙?哪路神仙?”
“神仙姓宋名游。”
“姓宋?”
华姓将军愣了一下,眉头越皱越紧,神情却转为了回想:“可是一名年轻道人,带了一匹枣红马,一只三花猫。”
“回将军,正是,还有一只燕子。”
袁鹊一边行礼回答,一边悄悄观察着这位典农中郎将的神情。
却见这位将军哎呀一声,却是立马翻身下马,几乎拉着他的手,仔细问起当时神仙从何而来,要往何处去,如何与他们相遇,目的为何。
袁鹊反倒有些茫然,不知为何。
交谈几句这才知晓,这位典农中郎将原是禾州人,而在如今的禾州,自己见过的那位神仙早已是人们心中的真仙。
袁鹊回想起那位神仙一路走来的言行举止,当时越是觉得平凡,此时就越觉得不凡,当时越是有礼,此时就越觉得出尘,不由更加惊叹,随即才与这位将军仔细讲述,又说“神仙屯”的由来。
只是神仙为何来越州,又为何继续往北边走,他自是不知道的。
此时已是半下午。
华姓将军干脆命令大部队停下来,在远离当地农田的地方寻地过夜,并以神仙屯的田地庄稼来激励移民,晚上又找来酒肉,与袁鹊夜谈。
月光之下,倒也无需蜡烛油灯。
“华某早在禾州驻守之时,便听过不少关于宋仙师的事迹,平生最仰慕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护国公陈子毅,一个便是这位先生。有时做梦都想一睹他们两位的风采,可惜皆未能如愿。”
“咦?”
袁鹊不禁有些好奇,问道:“将军出任越州的典农中郎将,难道没有去长京受封吗?”
“倒是去了。”
“不是传闻,护国公便在长京养伤,难道将军去了也没见到?”
“唉……”
华姓将军却是长长叹了口气。
虽然两人官品差别极大,但武人本就豪迈,此时同坐吃肉饮酒,他自然也没有什么架子,只是说道:“司农有所不知,去年长京一战,护国公身上中了好几箭,都伤到了要害,去年半年下来,都没有好转,今年更是伤势加重,春天还没完,就与世长辞了。”
“咣当……”
陈子毅是何人?
就是一个不从武的文人,就是一个从未进过长京、从未见过他的地方小官员,听闻他逝世的消息,也会下意识惊落手中杯。
“当真?”袁鹊睁圆了眼睛,充满不敢置信之色,好似天塌了似的,“护国公死了?”
“还能有假?当日陛下亲自扶棺出殡,以王爷礼葬之,长京街头相送十里,很远地方的人听到消息,尤其是江湖武人,都赶来了。”华姓将军也不禁面露悲戚之色,“真是天妒英才。”
“这……”
袁鹊愣在了当场。
“诶对!”
华姓将军说着,忽然将脸上的悲戚之色一收,扭头左看右看,这才放低声音:“华某有一事想请问司农,还请司农莫要往外面传。”
“将军请讲。”
“华某走到越州以来,也遇见过几次妖邪,又与几处屯营的百姓打过交道,听说越州有些来自妖邪口中的传言,不知是真的假的?”
“这……”
袁鹊顿时也不敢说了。
支支吾吾,扭扭捏捏半天,这才委婉的说道:“我等走来之时,也在路上从妖怪口中听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当时那位神仙说,这些妖邪口中的话莫要轻信,下官也不知是真是假。”
两人借着月光对视,都没敢说话。
然而就在这时,两人的余光不经意的一瞥,却突然发现,明明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