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案件详情。
周时衍皱眉。
宿窈本来就身体不舒服,这些人离这么近,万一加重她的不适怎么办?
他下意识便想把宿窈往自己身后扯,手却落了空。
这才发现,宿窈竟然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他身边。
没理会怼到面前的话筒和摄像机,周时衍目光四处寻找着宿窈的身影。
只见远处,刚刚还在法庭上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把他当成唯一精神支柱的女人,这会儿竟然站在杜天磊的面前。
宿窈每次参加庭审,都会尽可能地素净打扮。
今天一席白色风衣,趁着稍显病色的面容,静静站立在风中的姿态,柔弱而又单薄。
背对着他的方向,跟杜天磊说着什么,说着说着,两人竟然有要并肩远去的意思。
周时衍周身的气息骤然冷了下去,推开挡在身前的层层记者,大步走到宿窈身边,攥住她手腕。
“你要去哪?”
宿窈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跟周时衍打过招呼:“杜天磊找到了我母亲和弟弟的住处,我要去跟他们见一面。”
周时衍其实不太赞成宿窈在这种紧要关头单独行动,尤其是那几个人已经确定了被判刑。
那些人虽然不至于个个都是李兴章那样的家族继承人,但也都是从小被家里花了不少心血培养和溺爱的。
一个个被宠的无法无天,如今却被宿窈给毁了。
那几个家族的人肯定恨毒了她。
随便弄点什么小手段,让宿窈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
不过,他自己也有家人,大概能理解一些宿窈此刻的心情,知道劝说肯定无用。
“我陪你一起去。”
宿窈皱了皱眉,目光越过他,看到他身后几十台对准自己跟周时衍的摄像机。
顿了顿,她把周时衍的手从她手腕上一点点地推了下去。
“不用了,周律师,跟家人见面是我的个人私事,就不麻烦你陪同了。”
周时衍听到她生疏的拒绝后,沉默地看着她,嘴唇蠢动了下,最终还是没再开口。
垂下眼,收回了手:“你确定?”
宿窈嗯了一声,有心告诉他,自己会尽快解决私事,而后回家。
看那些媒体举着摄像机追上来了,她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转身跟杜天磊上了车。
-
杜天磊刚到后座就想把手臂往宿窈身上搭,宿窈挥手隔开了他。
“讲话就讲话,别动手动脚。”
杜天磊僵了僵,委屈地看向她:“宿窈姐,你都好久没见我了。”
要不是他查到了张桂芬那两人的位置,她根本就不理会他。
宿窈淡漠地垂下眼,晕车反应仍在,她现在仍旧十分不好受。
杜天磊看她这个表情,还以为她是不想理会自己,又拽着宿窈的手轻轻摇了摇。
“那天他把你带走后,没伤害你吧?”
顿了下,他小声道:“是我不好,我有把柄在他手里,那天才……”
“既然你知道是你不好,那就别提那件事了。”
宿窈淡声打断他,实在克制不住晕车的生理反应,扑到车窗边立刻用手摇下了车窗。
猛烈的风顺着窗口吹进来,宿窈才感觉自己好受了些,趴在窗口大口地喘了几下气。
杜天磊看她这个表现,表情更加难看了:“宿窈姐,你讨厌我到这个地步了吗,跟我呼吸同一个空间的空气都难以忍受?”
宿窈感觉杜天磊就像个极度缺爱的小孩子,心思敏感的不得了,只要认准了一门事情,无论别人做什么,他都会往上钻牛角尖。
她已经很难受了,没心思再跟他掰扯这些,皱着眉伸手像摸狗狗一样摸了摸他的银发。
“没讨厌你,我身体不舒服,乖,你安静会。”
杜天磊在她的手触碰到他头发时就老实不动了,耳朵有点泛红,小声道:
“怎么跟哄小孩似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汽车七拐八拐,把宿窈带到一栋郊区的花园别墅。
因为是冬天,园子里的花和树都凋零了,草坪里零星的站着几根枯木枝。
安静了一路的杜天磊见到这又兴奋起来,推了推旁边的宿窈:“宿窈姐,我们到了!”
宿窈抬起头,看见欧式风格的建筑后,眼中掠过一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