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林在一旁问道。
“能吃。”田吴氏说:“我过去吃过。不过,忒难择难洗。它的五叉股长在土里,得用镰刀挖。还得一个叶儿一个叶儿地择,上面沾着很多土,还有枯草叶儿什么的,费劲儿着呢。人们都愿意寻曲曲菜、突鲁酸、蓬棵牙什么的,一般不吃它。”
田青青一头黑线:这么好的东西竟然没人吃?!
想想也是,这个时期生活困难,人们的目标是以吃饱肚子为主,不讲究科学饮食。所吃的野菜,也是地里生长的最普遍最好采摘的品种。
“你们的柴禾也多不了。我那里的炭(烟煤)不少,林子你去背几筐来,先烧着。大春天的没处里拾柴禾。”田吴氏又说道。
“我打算刨几个红荆疙瘩劈了烧。奶奶,缺不了多少。”田达林说。
“红荆疙瘩又难劈又难烧,费那个劲儿哩。炭烧完了我再买,花不了几个钱儿。”田吴氏坚持道:“还有,你到我家拉个大些的水缸来。一家六口子,有吃的(水)也得有洗洗涮涮的(水),一担水哪里够用?!”
“不用。奶奶,我担的勤一点儿也就行了。”
“林子,你拿奶奶当外人了不是?”田吴氏有些愠怒:“你从十五岁就给我担水,担了十大几年了,我给你口水缸还算余外?!离村这么远,刮风下雨的时候怎么办?你总不能让你媳妇接雨水做饭吧?”
田达林讪讪的,低着头子?脑袋。
看来田吴氏说的是实话。田青青前世听母亲说,父亲从十五岁就管着三家子吃水:奶奶家、老五奶奶家和二伯母家。直到倒在担水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