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国去了趟燕京,却并非出差,以他如今金海集团总裁的身份,需要他亲自出差的事务已经极少。他此次去燕京,为的便是林傲被“绑票”一事。
林傲说自己的手机丢了,只是遇到了诈骗。可如果不了解他们家情况的人,为何张口就是两百万。要知道滨海一个普通的家庭,怎么可能随手就拿出两百万的巨款?而了解他家情况的人,这样做岂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不说旁人,就算是华夏四大家族里的其他三家,也做不出这样无脑的事情啊。
林忠国当然不知道,林傲确实被绑票了,而且对方也已然存着撕票的心思。如果不是此林傲已非彼林傲,此时少不得要上演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
在林傲平安归来,又刻意隐瞒下,让整个儿事件变得扑朔迷离。其间的疑点重重始终萦绕在林忠国的心头,让他不得不去燕京给老爷子打个招呼。
这么多年了,林傲已经不再是小孩子,有些事情,他必须要知道。
燕京城,二环东有一片老宅子,红瓦雕梁颇具古风。老宅子四周被绿树环绕,默然于钢筋混凝土森林一隅,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却独有一番别样风情。
老燕京人都知道,如今的帝都燕京寸土寸金,而这里,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近的。
这片老宅子中,有一处大院儿,就是林家家主林问天的住所了。
华夏建国之初,林问天便是军中悍将,安然度过建国之后的一段动乱时期,将整个儿林家带入共和国的巅峰位置。林问天膝下四子,将门之后大多供职军中,长子林忠军以刚过半百的年纪便已衔至少将,与次子林忠瑞一南一北为国戍边,三子林忠仁供职国家军事机要部门极少露面,唯有小儿子林忠国,年轻时下放到滨海成了一个商人。
至于一些旁系子侄,从政从商的不知凡几,整个儿家族势力遍布全国,足以彰显一流世家的实力。
林忠国到了老爷子家的时候,灯笼绸裤白缎子马褂的老爷子刚刚架着鸟笼遛弯回来。哪怕是大家族的家主,林问天也不愿将自己过成孤家寡人,他又不是整日里见诸报端电视的政要,真正识得他身份的人可不多。
没事儿到附近公园遛弯打拳,与一帮同龄老头唠嗑谈天也是他的养生之道,用他自己的话来讲“做人不能不接地气”。当然,如果有心人,自然会发现,不管老头子去哪儿,身前身后总有些精干的汉子暗中环伺……
“爸!”
院子的天井中,林忠国垂手肃立,跟老爷子打了个招呼。
老头七十多岁,精神矍铄,目光犀利,身材不算高大,腰杆子却十分挺直,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军中的风姿依然没有被岁月带走。这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的小儿子突然造访,老头倒没显得多么惊讶,将鸟笼挂好顺手逗弄了几下,屏退了随身的警卫员,抬抬手示意儿子道:“进屋说。”
这四进的庭院占地不小,从外面看古香古色,而到了屋里,那陈设则完全不同,任何现代化的家用都可看到,甚至老爷子书房的书桌上,还摆着一台三十寸液晶显示器的电脑,谁说人老了便不能与时俱进的?
“这事情是透着蹊跷。”
静静的听完林忠国的讲述和怀疑,林问天微微颔首,神色却古井无波,他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哪怕泰山崩于面前也难让老人色变。说起来,对于儿子年轻时将自己下放的想法,林问天本不那么乐意。
不论贫富之家,溺爱幼子似乎是个传统,当年也是老人的这点儿小心思才随了林忠国自己的意愿。想到自己二十多年没见过自己的小孙子,不知道是可笑还是可悲。
只是对于林忠国说的事情,老头子并不是跟他的脸色一样不上心,恰恰相反,但凡涉及到家人的事,都是大事。
“这事儿,我会交代你三哥,从他那边抽几个人出来,过段时间,你找个机会把小傲带来我看看,至于最后你要带几个人回去,你自己来挑好了。”老头子淡淡地说完,便拿起书桌的上红色电话机打了个电话。
听到父亲这句话,林忠国眼中喜色一现。
其实就算老爷子不发话,他自己也想找人暗中看着点儿林傲,而如今老爷说让三哥找人,那自然就是万无一失了,要知道,三哥找的人可不是自己雇的人能比的了的。
林问天见的多了,想的自然也比林忠国要远,只是这种绑票的勾当着实多少年都没有见过,否则他也不会说“此事蹊跷”。
如果按林忠国所说,对方知道自家实情,敢不敢动手是一方面,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