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失踪了的这些日子里,张小玲过着天昏地暗的生活,又是想念,又是自责,但她还是在心里决定接受阔少爷家的钱,毕竟学还是要上的,前途重要。
一个月后的一天下午,男孩出现在她宿舍楼下,让她下来,当她走到他面前时,她惊讶地发现,男孩瘦的不成样子,皮肤变得黑黑的,眼睛红肿,而且身上还有一股刺鼻的酸味。
他递给她一个信封笑着说:“小玲这是你的学费!”
张小玲顿时傻了,“你哪来的钱?”
“放心吧,我赚来的,是正道来的钱。”男孩沉稳地说道。
张小玲手里握着厚厚的一沓钱,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真鄙视自己,他们都说过爱对方,可跟男孩的爱比起来,她的爱是多么虚伪和不值一提。
她忍不住上前抱住男孩,跟他说对不起,可是当她手触到男孩后背时,男孩身子一震,痛苦地宁起了眉头,张小玲感觉不对劲,一边问他后背怎么了,一边要去查看。
男孩慌忙抓住她的手,岔开话题说:“走,小玲!我带你去吃顿大餐。”
男孩拽着她在晚风里一路开心地奔跑,他们来到一家很有浪漫色彩的生态餐馆,坐在吊起的藤椅上,张小玲特别开心,这是她盼望已久的烛光晚餐。
男孩不知道怎么回事,夹菜的时候总会掉到桌子上,他的手像拿不稳筷子一样,刚才牵着她的时候,她就觉得他的手变得好粗糙。
张小玲一把拉过男孩的手,她惊讶地看着这双手,每一根手指都是弯曲的,掰都掰不直,上面布满了老茧和血泡,颜色发黄。
“没事,没事,干活时磨的,过几天就好。”男孩抽回手轻松地说。
张小玲心疼地问他到底在干什么活?男孩含糊地说就是干一些搬运的活。
饭后男孩第一次领张小玲走进电影院,张小玲特别感动。
男孩说: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会答应;只要是她要的,他都会给她。
从电影院出来时,男孩让张小玲站在这里等他,原来对面是一家花店,男孩进去后不一会捧着一大束玫瑰出来了,整整九十九朵,张小玲在路对面幸福地笑着,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孩捧着花朝她走来。
这一刻,在男孩的眼里已经了没有了全世界,只有马路对面的张小玲,他捧着花奔来竟然忘记了看飞驰而来的车辆,一声巨响,眼前一片血红,伴着零落一地的玫瑰花瓣……
男孩就这么永远地离开了。
张小玲很长一段时间里精神失常了,她每天都会跑到火车站里专门运输货物的地方,她看着那些搬运工人后背上背着一摞箱子或是四五袋大米、煤炭,他们佝偻着背,手指死死扣住后背上沉重的货物,天长日久,他们的手指都是弯的……
那些工人们说男孩很能干,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里,只要有火车皮运货来,他都会冲上来,没命似的干活。
那段时间,运来不少硫磺,因为硫磺腐蚀衣服烧伤皮肤,还极伤眼睛,老板加钱都没人愿意干,可是男孩不怕,连着加了几个夜班,自己搬运了那些硫磺……
冷面女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小玲也挺可怜的,这么多年她都活在自责里,也没再谈过恋爱。”
我摇了摇头,她再可怜再无辜那都是过去了,现在的她……
“她就是一个杀人犯!”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冷面女一愣,看着我没有反驳,“是,某种角度上讲,她男朋友的死的确怪她,可毕竟都过去那么久了……”
算了,冷面女哪里知道我说的这个“杀人犯”所指的意思,到现在警察都不知道小老板是怎么死的。
冷面女说,再过一星期是她生日,张小玲答应了到时候来陪她过生日。
我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我有预感这女人一出现,绝对没好事,她能是来捐钱、捐书这么简单么,哼!说不定又要耍什么阴谋。
离开冷面女的宿舍,我心里有些不安,我回家之后得赶紧告诉爷爷,等田里的水一退就马上把太岁处理好,省得让张小玲再惦记上。
晚上放学,轮到我们小组打扫教室卫生。
“你们几个一家打扫一排,周大鹏你就洒水带擦黑板吧!”作为组长,安排好他们的任务后,我**地坐在教室后面的课桌上发呆。
周大鹏吸溜着鼻涕说:“你怎么不干活?”
“我不干你有意见啊!”我瞪了他一眼。
“哎呀命苦啊!”周大鹏提起水壶,猫着腰,屁颠屁颠地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