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出生在秋天里,而是出生在春天里,那天还下着雨。只是因为我爸喜欢秋天,而我妈的名字里正好有个秋字,就起了这个名字。"白净的韩秋实微微笑着,有些矜持。
春天里?下雨天?自己出生的那天不也是很冷的早春二月?那天也在下着雨,向春早偏过头,瞥见韩秋实细长的眼睛眯着,低眉浅笑,竟有些像豆蔻少女,心里不由得偷偷笑了笑,这就是文人们所说的文静俊秀吧?
"这样啊,有味道的名字,不错不错。"那边向春早心中忍俊不禁,这边王曼丽却在大着嗓门嬉笑着。
"什么叫有味道?真是乱用词。"才老实不到一分钟就憋不住了,说你人来疯还真是不屈你,笑着掖道,白长生坐直了身子,掏出一盒烟,拿出两支,递给李军,正要夹起另一支,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们两个抽烟吗?"
"嗯。"两个小伙子异口同声,又同时红了脸。
"别不好意思,他们说他们的,你们俩快吃吧。"向春早笑了笑,推了一下眼镜,靠在了椅背上。
韩秋实和吴刚相视一笑,低下头吃起饭来。
"我猜,小郑准是安排春早带徒弟了。"李军边说边点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对呀,他说是中层会定的,吴刚谁来带?"看着低头吃饭的憨小伙,向春早有些好奇。
"猜猜?"把揉成一团的餐巾纸抛进墙边的纸篓里,王曼丽转过身来,挤了一下眼睛。
"是你吗?"向春早瞪着眼睛,心里嘀咕着,应该是安排给老李,你来的时间也就两年多,还不能算是老人吧?
"没错!你猜对了,交给我带了!"王曼丽嬉笑着。
谁不知道,曼丽心有七窍,什么事发生在她身上都不太奇怪?向春早不敢确定真假。
"曼丽,别闹了!你不知道春早人实在,没有你那些弯弯肠子?唬她干什么?"瞅了王曼丽一眼,李军也笑了起来,“春早,你也太好骗了,什么时候能多长点儿心眼?”
"老李,当然交给老李带了,这还用猜吗?"白长生清了清嗓子,推了推眼镜,端量起已经吃完饭抬起头来的两个小伙子,"你们年纪差不多吧?"
"我二十四岁。"韩秋实回道。
"我也是,以后就叫你秋实哥了。"吴刚憨态可掬。
韩秋实笑着点了点头。
“吴刚,你怎么知道他就比你大?”王曼丽拧着眉毛。
“明摆着的事,长不长脑子?还用问吗?韩秋实不是说了他是春天生的吗?”李军甩了甩浓密的头发。
“对啊,我是冬天生的,还是小年生的,同龄的很少有比我小的,所以才叫秋实哥。”吴刚一咧嘴,笑了笑。
白了李军一眼,王曼丽嘴一撇,脸上掠过一丝不悦。
“多好的年纪!不羡慕吗?”呦,脸上挂不住了,老李真是,看不惯曼丽爱出风头,也不用这样直白,瞥了王曼丽一眼,狠吸一口烟,白长生冲着李军丢去一个眼神儿。
“羡慕极了,可是,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聪明的李军心领神会,摇头晃脑,哼起了王曼丽常挂在嘴边的一句歌词。
“哎呦,难不成你还惦记着青梅竹马?”果然奏效,沉默了一分钟不到的王曼丽斜睨着眼睛。
“不惦记喽,斯人已去不相扰也。”李军闭着眼睛,扬起一只手,理了又理乌黑油亮的几乎齐肩的头发。
“老李又发神经了。”白长生使劲儿拍了拍李军,“两个小伙子可别跟着学。”
韩秋实和吴刚笑了笑,不言不语地看着。
"同志们,这里是食堂,你们准备在这里聊到下班吗?"睁开眼睛,掐了烟,李军站了起来。
狠狠吸了一口,范庆生也站了起来:"是啊,都没有人了,我们也走吧,想聊就到办公室接着聊吧。"
"把自己的餐盘带到那个水槽里就行了。"看了看韩秋实和吴刚,向春早叮嘱道。
“还是春早耐心周到,我还得跟你学习学习才行。”李军冲着向春早竖起了大拇指。
说笑着,几个人都站了起来。
顺手拿过李军捏在手里的烟头,沾了沾餐盘里的菜汁,白长生转身走到纸篓边,扔了进去。
"老白,扔到餐盘里倒掉不就完了?干什么多此一举?"王曼丽凑了过来。
"这里有尼古丁,你们不知道吗?猪又不抽烟,剩菜剩饭合在一起就是泔水,要用来喂猪的。"一板一眼地解释着,意犹未尽,看了看一头雾